居庸縣位於上穀郡東北,南接燕國,北臨漁陽,距淩雲的大營約一百二十餘裏。
開始時,淩雲還比較激動,全身都挺興奮。那感覺就象小時候和他爹去趕集一樣,看看這兒,看看那兒,看哪都新鮮。走著走著,就感覺有些不耐煩了。他敢發誓,這輩子,不,是上輩子,他都從來沒有一次走過這麽遠的路。
蛋疼的地方,蛋疼的時代,飛機、火車就不用說了,就連公交也沒有。馬不能行,驢不能跑,基本就靠兩條腿。
好在他換掉了原來的盔甲,穿著幽州軍的軍服。不然的話,弄個人類的身板,坦克的配置,這麽走下去,早晚都得掉鏈子。
但讓他難以忍受的是,身上的軍服散發著一股汗餿味,也不知道穿這身衣服的主兒多少年沒洗過澡了,衛生條件嚴重不達標。
這讓淩雲再次下了一個決心,等回去後一定增加浴池數量,指定洗浴製度,凡不遵守的都發配到豬場裏當豬養。
也不隻淩雲不適應這味道,他的原班人馬都有一樣的體會,隻是誰也沒隨便說出來。
最輕鬆愉快的倒是那些幽州降軍,邊走邊不停地交談,中心思想隻有一個——烤乳豬。
淩雲聽著他們的議論,心裏感慨頗多,這一趟沒白出來,也算深入基層,聽到了群眾的聲音。這些幽州軍沒有什麽信仰,要說有也隻是生存,一頓肉或許就能改變他們的立場,誰能奪了天下,可能就取決於誰能讓士兵吃到肉。
烤乳豬隻是一個引子,淩雲由此開始了移動式演講,一路走一路說,把那些士兵一個個說得熱血沸騰,對未來美好的生活充滿了渴望。
接連趕路,終於在天黑後不久出了燕山範圍。看看軍士都比較疲勞,淩雲讓大家露宿一夜。
第二天一早,吃過幹糧,繼續向居庸縣開拔。
一路上,淩雲所見到的情景,用震驚來形容絕不過分。廣袤的大地,很少看到人煙,偶爾看到幾間房屋,卻不見人跡。視線之內不時能看到座座隆起的墳塋。還有一些枯骨隨意地四處散落,甚至行進中驚起了幾群禿鷲,在低空中久久徘徊。下方是一片血肉模糊,分不出形狀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