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裏,枝頭的嫩芽已在悄然綻開,春天就在不知不覺間到來了,而大喬的心卻被徹骨的寒意包圍著,離豫章城越近,她的心就越發的劇烈跳動著。不知道高寵還認不認識自已,識得了又不知肯不肯救自已於苦海,還有父親和妹妹仍在那個該死一萬次的夏侯衡手中,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。
大喬坐在車轎中,好一陣的胡思亂想,臉上忽爾飄起一朵紅雲,忽爾又皺起秀眉發愁,就在患得患失之中,豫章到了。
豫章城比起高寵初占時已大了很多,這二年來南遷流民的不斷湧入為這座城市注入了勃勃的生機,而豐收的光景、安寧平靜的秩序也使得百姓有了添置物件的本錢和信心。
商人對於賺錢的機會比起平常人來說,總有著不一樣的直覺,豫章的富庶吸引了遠在交趾、徐州、許都、鄴城等地的商賈,他們帶來了嶺南的玳瑁、珍珠、龜甲、海鹽,還有中原的鐵具、書籍和陶器,所有這些在豫章的集市上都可以見到。
通過歲末的這一場鏊戰,許多人都看到了高寵不窮兵黷武、不騷擾百姓的誠意,他“以民為天”的思想不僅吸引來了杜襲、繁欽等諸多中原名士的歸附,而且也使豫章在不知不覺間已成為了除荊州外,江北士族躲避戰亂的第二個選擇。
這些南渡的名士一般都是舉家、舉族遷移,他們在帶來聲望的同時,也使得高寵極力興辦的學府日漸興旺,不僅是官學報名的人多,象管寧等人早些創辦的私學也已頗具規模。
在皖城戰事結束之後,高寵一麵組織官吏規劃屯田方案,安置隨軍南遷的民眾,使得他們能盡快在豫章安下家來;另一方麵加緊肅清劉勳軍的殘寇,並籌建一支新的軍隊。
與孫策、劉勳的連續激戰,雖然取得了防禦戰的勝利,但是損失同樣很大,除了甘寧的水師大捷取勝傷亡不大外,防守上繚的朱桓、顧雍軍、鎮守彭澤的徐盛部都損失了大批優秀的將士,當然,最慘重的還是高寵的親衛部隊,三百精銳經過白崖山惡戰後,僅剩下了不到五十人,如果得不到兵員的有效補充,這幾支軍隊的戰鬥力就會大打折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