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衛隊的反擊非常得力,但審訊過程不盡人意,那些暗殺者們一個比一個嘴硬,除了其中幾個帶隊的軍官是貴族出身外,其餘都是農民,地地道道的農民,連自己姓名都無法書寫的法國農民,從口音判斷,我相信應該是仍在旺代地區活動頻繁地保王軍殘餘份子。出於人性的同情,我並沒有把他們放在貴族們一起槍決,而是好言相勸,並用利益相引誘,沒有結果,不甘心的我又使用暴力,嚴刑拷打與威逼恐嚇,他們仍堅決不開口,除了那些肮髒的咒罵外,拒不透露刺殺隊的指揮者姓名與總部巢穴所在。萬般無奈之下,我惟有下令,將捕獲的俘虜全部就地處決。
第一次,在自己粘滿鮮血的雙手上,又多了一群無知的農民。在瘋狂的時代,如果我不殺人,人就會殺我,安德魯沒有佛祖的菩薩心腸,能坦然割肉喂鷹,那麽隻好學習曹操的誌向,寧可我負人,不可人負我。從開始發動罷黜多普將軍的指揮權那時起,我就明白,在通向勝利的道路上,半點的仁慈與良心隻會讓自己死的更快,毫不留情的殘暴與巧妙的偽善或許才是能所有成功革命者的共性。也是第一次,我感到自己非常的卑鄙,相對於這個時代眾多的偉大人物,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就在我聯想翩翩的時刻,在距離車隊10裏遠的路邊農戶家裏,另一組刺殺隊的負責人海德拉也在思慮萬千。
海德拉並不是貴族,他先前生活在旺代省的一個不起眼小鎮裏,本人則是當地貴族老爺家的一名家仆,大革命前,他和他的家人在老爺庇護下,過的很平和,雖然不怎麽富裕,但革命爆發後,貴族老爺因為反革命而被法庭處死,自己也因為公開同情主人的遭遇也被逮捕,隨時準備送上斷頭台,今年3月10日,在弗諾朗將軍的起義部隊攻克小鎮後,才重新獲得自由,因為家破人亡,失去了棲息之所,海德拉參加了旺代地區的大叛亂,並在隨後的戰鬥中,屢立戰功,曾第一個衝入肖列市,為保王軍攻克該城立下戰功,破格提升為軍官,在5月後,共和國政府先後調集了大批正規軍投入旺代平叛,在紀律嚴明且裝備優良的敵人麵前,海德拉和他的戰友們在經曆數次沉重打擊後,惟有一次次地沿盧瓦爾河後撤,最終在格琅維爾與薩維內的戰鬥中被徹底打敗,後來某個公爵的收編下,執行刺殺命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