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多小時後,酒足飯飽的我與弗雷德坐著同一馬車,在士兵們的護衛下,往營地趕回。
“親愛的將軍,就你今天精彩地表演真應該去當政客,白天講演的那功夫,能到國民公會把那些議員們說得手都要拍爛,巴黎的無賴漢們最喜歡你這樣的屠夫了。狡猾的東方人,當個屠夫還要為自己尋找無數冠冕堂皇的借口,這一點上,你與裏昂的機槍手,富歇如出一轍。”弗雷德打著飽嗝,把一股子酒氣噴到我的臉上。
恩,就知道瞞不過眼前的老混蛋,別看他怕死、貪財、好色,但眼光獨到。嘿嘿,和我的導師一樣,難怪能在這亂世中活著那麽長久,同道中人。遂下我並不承認也不否認,無聊地望著窗外夜景,淡淡應付道:“彼此,彼此,別人都隻說弗雷德特派員是土倫屠夫的幫凶,其實還不是你出的鬼主意,現在好了,罵名我獨抗,利益你來享。”
“該死的將軍,你的語氣中體現不出絲毫的內疚,當了土倫屠夫還不好,升官了,發財了,盟友也有了,嘿嘿,不用我具體說明了吧。”弗雷德的話極其尖刻,不給我留一點情麵。
“其實,那些貴族與教士們,即使留下他們性命,也沒人說聲感謝話語,嫉恨依舊,更為你我留下禍根。將軍以不到千人傷亡就殲滅上萬敵軍,6日內成功收複山嶽港,這是軍事上的偉大奇跡,無論用什麽語言來誇張與形容都不過分。反叛的保王黨人與你早就勢不兩立,也包括其他歐洲王室與當權者,與其同他們妥協,還不如做得徹底一些。屠殺貴族與教士,獲得普通民眾的狂熱支持;掠奪他們財物,讓議員們欣賞,期待著下次驚喜,等你哪天真的有難,也自然會有人搭救,別企求上帝幫忙,不過看醜陋的嘴臉,加爾文教派神甫也沒教導好你。”
弗雷德說的很深刻,也正是自己所考慮的,與法國舊貴族的矛盾已經不可調節,就索性幹脆些來個了斷,歐洲各國王室無不沾親帶故,得罪了波旁王朝的殘餘份子也就在與各國封建勢力為敵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惟有戰鬥到底。政治上,多投靠那些共和派人士,他們與保王黨人也勢不兩立;軍事上,借助法國民眾的力量反擊各個敵對國(反法同盟)進攻,並將革命旗幟插上他們的國土。人都是講究利益的,隻要把敵對自己的人打疼了,打怕了,再給予一些從他們或其他人那裏強奪過來的財物充當“糖果”,不相信他們當中沒有不首先妥協與退讓的家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