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萬裏頻頻勸酒,一桌人除了葛佘芳之外皆是暗暗叫苦,美人在側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,這廝卻不停勸酒,實是不解風情,大煞風景,楊獻可、孫光輝兩人自不會駁他的麵子,皆是杯來酒幹,沈連宜、王少聰心中盡自惱恨,但恪於他客人的身份亦不得不頻頻舉杯,而且還得禮尚往來。
見這情形,葛佘芳自是芳心竊喜,曆來勸酒,活躍酒桌氣氛皆是她們的職責,如今有人帶勞,她自是樂的逍遙看戲,待的三巡下來,她便舉杯對胡萬裏道:“胡公子好酒量,奴家敬胡公子一杯。”說著便一飲而盡,放下酒杯,她才盈盈笑道:“曆來好酒者,皆能詩,胡公子量如江海,想來定是才高八鬥。”
聽的這話,胡萬裏不由好笑,這丫頭片子竟然還嫌氣氛不夠熱烈,竟還使用激將法來刺激他們,當下便微微笑道:“能詩者必好酒,然好酒者未必盡屬能詩,正如多情者必好色,而好色者未必盡屬多情矣。”
“此言甚妙。”孫光輝當即笑道:“能出此言,可見長青乃是多情郎。”
“自古多情空餘恨,多情總被無情傷,多情可未必是好事。”胡萬裏順口說道。
自古多情空餘恨,多情總被無情傷,滿桌人聽的都是一愣,正暗自品味,葛佘芳已是追問道:“難道無情更比多情好?”
“人非草木,孰能無情?”胡萬裏微微搖頭,道:“豈不聞,情到盡時轉無情,無情更比多情累。”
聽道這裏,楊獻可脫口道:“長青兄又有新詩了?”
新詩?胡萬裏不由一愣,馬上就反應過來,這幾句詩怕是還未麵世,他可續不全這首詩,更不知道這幾句是否是一首詩裏麵的,當下便搖了搖頭道:“哪有什麽新詩,不過是偶得兩句而已。”
情到盡時轉無情,無情更比多情累,葛佘芳低聲念叨了兩遍,才仰臉道:“情到盡時轉無情也就罷了,這無情如何更比多情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