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有王天風心裏清楚,按照明台的修養和秉性,他是絕不會喊出那一嗓子來威脅人的,他的目的隻有一個,他不想幹了,他要離開。他隻是借題發揮而已。
王天風冷冷一笑。
明台很清楚自己在軍校裏的“定位”,有官銜的“特殊”學員兵。他看準機會,采取激怒教官的方法,無非就是挑起爭端,背後的深意就是,放我走吧,你不放我走,眾位教官你們顏麵何在?
“其心可誅!”王天風對明台“以下犯上”的“魯莽”行為下了結論。
他很快找到了明台,亦不如說,明台主動找到了他。就在王天風的辦公室裏,明台要求給戴局長打電話。
王天風的答案當然是不允許。
“你為什麽要出手打人?”王天風質問明台。
“他以強淩弱,欺負女學員。有病不給看病,強迫於曼麗帶病訓練。我看不過眼。”理由貌似很有正義感。
“我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。”王天風用一種強調的語氣說,“慈心和俠氣抵擋不住戰場上的殘酷和慘烈。在戰場上,敵人不會因為你今天生病了,就停止對你的追殺。在執行任務的關鍵時刻,就算你還剩下最後一口氣,你也會去衝鋒陷陣。否則,你就不是戰士,不配做軍人。”
“軍人也是人。於曼麗的意誌已經夠堅強的了。”明台說,“再說,意誌再堅強的人,本質上也是一個常人。訓練場畢竟不是鬥牛場,一定要分出你死我活、分出輸贏勝敗。”
“我們的路都是這麽走過來的。”王天風說,“我不例外,你不例外,女人也不會例外。”他試圖有效地控製住局麵。“我知道你怎麽想的……你別打錯了算盤。”王天風有意無意地給了明台某種暗示。
“我會送你去軍法處。”王天風說,“作為這個戰時秘密軍校的教導主任,我要給全校教官、學員一個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