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騎雲被麵前這個時而鋒芒畢露,時而不靠譜、不著調的少爺弄得啼笑皆非。他把盒子拿到手上,甫一打開,赫然一驚,啪地關緊盒蓋——裏麵是一支槍。
“你背後的一桌,有三名男子,是你今天獵殺的目標。槍裏隻有七發子彈,記住了,最好能槍槍斃命。”明台不動聲色地說。
郭騎雲完全沒有想到明台居然會在第一次見麵就安排自己殺人。他說:“您有行動,應該事先通知我,大家一起製訂行動方案。您這樣,太草率了。我們之間應該有一個合作的磨合期。明少,我建議……”
“我跟你之間的合作沒有過渡期,唯一的過渡就是‘行動’。我希望我們在行動中彼此加深了解,達成共識和統一。”明台在血火中磨礪生成了剛毅且果決的性格。他看看手表,說:“兩分鍾後,你就站起來開槍。記住了,七發子彈必須解決三個人。別打光了,如果走不了,留一槍給自己。行動後,你從正門出去,如能順利脫身,兩天後,我們在邁爾西愛路碰頭。現在對表。”
長官下令,必須服從。郭騎雲對表,說:“八點十二分。”
“好。”明台也在對表,“八點十四分,行動。”
“是,明少。”
明台站起來,走向狹長而又明亮的餐廳走廊。
於曼麗不知是什麽時候出現的,她嘴上叼著一支煙,手叉在腰上,脖子向上揚著,眼睛透著貓一樣的光,邁著倦舞闌珊的醉步走到走廊的一幅油畫前,她斜倚著油畫,優雅地吐著煙圈,修長且猩紅的指甲蓋泛著暈紅的光彩,說不出的絢麗明媚,引得走廊上站在貴賓包間門口的三名保鏢色迷迷地看她。
明台從她身後走來,扶著她的腰,附在她耳邊,輕聲說:“有時候,穿旗袍的女人不一定要多高貴,主要是看穿的人有沒有水蛇腰。”他伸手從她嘴裏夾過香煙,自己吸上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