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但羅德正詫異,就算楊念恩、楊羽裳和月兒都滿是驚奇。因為無論怎麽來看,狄青都不是能夠拿出五十兩金子的人,若說他能拿出五十兩牛糞,那倒是大有可能。可那金子就在桌案上閃著光輝,絕不會假。
狄青哈哈一笑道:“看來有人要管我叫爺爺了。”
楊羽裳放下心事,掩嘴一笑,如春降人間。
羅德正一張臉漲得和茄子皮一樣,喝道:“楊伯父,在下無顏在此,告辭了。”說罷轉身就走。
狄青叫道:“喂,你還沒有叫呢……”話未說完,楊念恩已一把拉住狄青,哀求道:“官人,求你莫要鬧了。”
楊念恩示意楊羽裳先留住狄青,然後追出了庭院,可羅德正早就去得遠了。楊念恩暗自叫苦,愁眉苦臉地回來,狄青見狀安慰道:“楊……老丈,想此人出爾反爾,諒也沒有什麽本事,若再來鬧事,你隻管叫我,我把他打出去!”
楊念恩見不該來的來了,該走的又沒走,心中來氣。可見狄青特立獨行仿如高人,倒也不敢得罪,詢問道:“官人來此到底有何貴幹呢?”
狄青支吾道:“在下狄青,是來……”扭頭向楊羽裳望去,見她一雙妙目盯著自己,似有期待,又像是責怪,心中陡然來了勇氣,說道:“在下來此,其實是向老丈提親。這金子,就是聘禮,請老丈將羽裳許配給我。”
楊羽裳饒是喜歡狄青,聞言也是嬌羞無限,垂下頭去。楊念恩卻差點暈了過去,他活了一輩子,也從未見過如此臉皮、如此荒謬的人物。
狄青真誠道:“在下當然也知道此舉冒昧,但對羽裳是真心喜歡,隻求老丈成全。”
楊念恩忙道:“老朽不過是一介商人,如何敢高攀呢?月兒,快煮些水來,我要好好的招待狄官人喝茶。別的事情,暫且從長計議了。”他心煩意亂,手一抖,手上的茶杯落在地上,打了個粉碎。見女兒臉上竟有羞意,楊念恩心中起疑道:“羽裳,你認識這位官人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