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沉。船上靜得驚人。
有明月,似乎也驚凜漢王的殺氣,收斂了光輝,鑽到輕雲之中。
直到有人上前將榮公子四人按住,榮公子等人才如夢方醒,慘然叫道:“王爺,小人沒有造反,小人沒有勾結亂黨呀。請王爺明察……王爺明察!”
上前的黑衣人根本不聽榮公子等人的哀求,拖死狗一樣的將榮公子等人拖下去,踢倒在地,單刀揚起,寒光閃爍……
雷公子雙眼泛白,褲襠一陣惡臭,貝子尹身子抖得和他的扇子一樣,榮公子麵色已如死人,江南飛雖還能比死人好一些,可也不過隻比死人多了一口氣。
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,秦淮河風月韻事,竟然轉變成一場血腥屠戮,他們出些風頭,卻引出殺身之禍。
漢王說要砍人,就和早上問好一樣隨便,可目光卻如錐子般釘在秋長風身上。見秋長風還是無動於衷,漢王嘴角微翹,似笑非笑道:“榮華富他們並沒有造反。”
秋長風“哦”了一聲,竟沒有說什麽。
漢王又道:“本王也根本沒有證據說明他們勾結亂黨。”
秋長風神色居然還很平靜。
漢王目光森冷,嘴角帶著戲弄的笑容道:“可本王現在就要以造反之名殺了他們。秋千戶依法行事,準備怎麽辦?”
天地靜,江河冷。漢王的嘲笑,似乎比江河還要冷。
他給秋長風出了個難題。他是漢王,他要殺哪個就殺哪個,根本不用管什麽大明律例。秋長風若真如所言依法行事,就要和漢王作對,秋長風一個區區錦衣衛,有什麽資格和漢王作對?秋長風若求情,榮公子等人必死,可秋長風若不為榮公子分辨,自然有了被漢王嘲笑的借口。
漢王此舉已然明了,其實何為律例,本王所為就為律例!
秋長風安然地站在那裏,輕聲道:“卑職不準備怎麽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