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反複複的,一夜未曾安眠。
晨光透過薄薄的窗紙,將漂浮在空氣中的浮沉映照的清清楚楚,令它們無處可逃。
畫兒坐靠在床邊沉沉睡著,她真的就這樣守了我一夜,才初春,夜還涼的很,她卻這樣傻傻的守著我。
輕聲的起身,拿過一旁的外衣輕覆在她的身上,轉頭,看到那空空的床麵,那並不是我的夢,木盒真的不在了。
“唉,”悠悠的長歎,將心中的鬱結之氣傾吐而盡,餘下的便隻有淡淡的失落。
下床汲鞋,踱直房門口,慢慢的將門扉開了一個小口出去。
天氣到是出奇的好,陽光照在濕漉漉的梅枝上,跳動著點點的瑩光。
清廣的天空之下,我刁然獨立,暖陽灑落全身。
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安慰著自己,若真的回不去了,在這終老此生也未必不可,失去了現代的技術,卻得到了更多,得失間我又可異地重生,走入新的生活。
“小姐,”身後,畫兒柔柔的聲音傳來,她還是醒了,“小姐醒了怎麽都不叫畫兒?”
回身,見她的眸子朦朧,意識不清,還未睡醒。想著這人世間為何總是如此不公,若是在現代,依她十五、六歲的年齡正是賴在父母懷中撒嬌嘻鬧的年齡,可她卻要賣身王府,任人呼來喚去。
“畫兒,你再去睡會兒吧,瞧你的兩隻眼睛,都腫得跟燈籠似的。”
看著這傻傻的丫頭,有些心疼她。
“不了,畫兒比較想陪著小姐。”
我又怎會不明白,她黑亮亮的眸中毫不遮掩的是她的關心,是昨晚將她嚇到了吧。
“那,幫我去熬點粥吧,我想喝粥。”我需要一點自處的時間。
“好,畫兒這就去。”攏攏外衣,她小跑著離開。
梅香已然淡去,屬於它們最美的時候也已過去,褪去冷豔,生命亦走到了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