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玉詡所言,十日後,出使莞南的海船便整裝出發。
沿著離瀾江,寬闊的河麵兩側是峭壁密林,林間不時有野猴攀飛而過,驚了深林之中的藏鳥,紛紛撲閃著翅膀逃命。
船行一日,便到了出海口。
一望無際,茫茫大海。
天還未亮,太陽未起,霧靄布滿海麵,濃得化不開,更看不到稍遠處的海麵。
這是我第一次出海,不知是否是興奮的過了頭,前一晚翻來覆去的難以成眠,睡不了多久又醒了,便幹脆早起。
站在甲板之上,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一片,連個方向都辯不出來,更不論看日出了。
“莫言。”
原來與我一樣早起的可不止我一人。
“王爺。”轉身看到玉詡,到也並不意外,他向來是早起的。
“這裏無外人。”他提醒著,“雖說是為了避嫌,但私下無人我們還像之前一樣,這不是咱們說好的嗎?”
“凡事還是小心為上嘛,這不比在王府,耳目繁多,不可大意。”邊說邊走到船舷邊,傾向趴俯在欄杆之上,“啊,可惜了,看不到日出。”
“你早起便是為了看日出?”慢慢跨度至身側,他問道。
“不盡然,隻是頭一次出遠門,睡不著起早了。”
“穆龍。”玉詡突然出聲,身側立刻多了個人出來,將一披肩交到他手中。
玉詡攔開披肩覆在我的肩頭,“清晨海上霧氣大,可不要著涼了,這茫茫海上要是病了可就麻煩了。”
“好像是你比我更體弱多病吧。”淡淡一笑,我至今也難以琢磨透他的病是真是假,不想也罷,“和我說說莞南的事吧,我想知道一些。”
“莞南的龍帝才登基一年,聽聞他仁慈英明,一年內,興修水利,雖說沒有什麽成效,但他真心為民,體恤下屬,是一位有名的仁君,受百姓愛戴,且他不好戰,隻要人不犯他,他必以禮相待,絕不主動進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