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歪歪斜斜的靠在床頭,淺笑看著玉詡笨拙的挪動著床前的屏風,腳不時踢到屏角,發出嗵嗵的聲響。
未出聲,我隻是任由他一人在屋子裏折騰著。
曾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如此平靜的看著他,不料,自己竟還能活著,至今我仍不安著,怕這隻是自己的一個夢境。
那日毒發陷入昏迷之後,我的意識便一直在渾頓黑暗之中沉浮著,沒有方向,更無出路。
若不是玉詡那聲聲輕喚,我定會以為,人死之後便是如此,像是進入了一個無人的空間裏頭。
白淵隻說十日後便毒發身亡,他卻不知,我一人在黑暗的空間裏,一直聽著玉詡的輕聲柔語卻不能醒來,隻能暗自垂流。
直至某日,玉詡的狂喊聲終於將我從沉睡之中驚醒,再度見到那刺目的陽光,我喜極而泣。
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,卻又那知,當初我交給穆龍的那粒百解丹並未讓玉詡服下,反而兩人還串通起來騙了我,也正因如此,才勉強留下了我的一條命。
功力盡失的我,被玉詡帶到了氣溫適宜的南方之地平天,也便是我初來這古代的那個小鎮,由他悉心照料了半年之久,我羸弱的身子才稍有好轉。
奈不住對眾人的思念,我便整日裏同他吵著要回墚都,也不知他們過的怎樣了。
而回京之路遙遠而漫長,再加上我虛弱的身子,一路走走停停,又是近兩個月,終於回到了這個充滿了各種情感的地方。
曾經的玉王府仍是一片廢墟,玉詡帶著我來到了太尉府,但看到緊閉大門上方的牌扁之後,著實吃了一驚,一進入府內,我們都是哭笑不得。
想來定是那彥奚做的事,竟將玉王府整個兒搬到了太尉府,竟也有份的像,也難為他的一片苦心了。
“嗵”的一聲響,屏風被重重的放在了地上,我抬頭便看到玉詡不停的揉著手,定是不小心被夾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