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冰冷的匕首紮入他的胸膛時,熱乎乎、粘乎乎的鮮血如噴泉般濺射在還是滿懷怒氣的嚴小倩的臉上時,當場她便愣住了,手上強大的力道也馬上的停止了。
感覺到滑膩膩熱血正順著她的臉夾一股股地流下,她不敢相信地看了看他,已經是鮮紅一片胸口上麵還紮著那把原屬於她的匕首,而此時她的手還在僵僵地握在匕首的刀把上。她懷疑著,是她用這把匕首,剛剛紮到他的胸膛之上的嗎?她真的刺他了嗎?
她用遲疑的目光抬頭看了看雙眉緊促的紮客圖,從他的臉可以看到,此時他的疼痛和憤怒,而後她又將目光呆呆地移向她的手上,現在她的手已經粘滿了他噴射出的鮮血,血此時正沿著她的手順勢而滴下,在他們之間的腳下已經形成了一灘血河。
被眼前的一切嚇得有些呆愣的嚴小倩,手木然地微微地一鬆,她的手便從刀把上移了下來,看著粘滿他的血她的手,她的大腦一片的空白,她剛剛做了什麽?做了什麽?是她用匕首刺的他嗎?刺在他的胸膛嗎?她殺人了?她殺人啊!她努力著回憶著剛才發生的種種,隻是她現在的大腦卻是一片的空白,她唯一記得的便是她眼前那隻粘滿鮮血的手。
想刺殺他,是她昨天便已經想好的計劃,在紮客圖拒絕她撤兵的要求時,她便已經暗暗下此決心,當時她隻是想如果能成功的話,也許……,也許會解邊關之難,也許會助項無敵解援兵不能及時到達的燃眉之急……。所以她才會如他的意而進了宮門,隻有這樣她才會有機會刺殺他!
可現在,看著她還在滴著他的血的手,她彷徨了,驚呆了!嚴小倩無助地後退了幾步,下決心容易,可是現在她卻不能收受被眼前的一切一切!現在她確實是按她計劃將刺了他,但她此時卻沒有半點的欣喜之感,而是隱隱好像有種罪惡感!現在她很怕,很怕他真的死了,那麽她便成了地地道道地殺人犯了!不——每個生命都有生存的權利!都有!雖然他卻可惡地要無情地去剝奪了別人的生存權利!可這樣她就有權利殺他嗎?……即驚恐又矛盾地她抱著雙肩蹲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,她想遠離,遠離剛才發生的一切一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