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平樂公主顫抖的身子,柳如蘭壓下心裏的不安,她寧願相信這後宮爭鬥中長大的少女,真的擁有天真爛漫的笑容,也不願蕭玉血濺當場。
“蕭玉公子,快行禮罷,賓客們都等著呢,蕭玉公子莫不是要娶得公主嬌妻,激動得忘記行禮了?”
柳如蘭的聲音帶著三分調侃,嬌豔如花絕色傾國的臉上帶著淡淡笑容,似乎蕭玉隻是與她毫無關係的人,而她不過是參加婚禮的過客。
前來參加婚禮的大臣們紛紛聚在一起,交頭接耳議論紛紛。
“看來蕭玉公子真的樂昏頭了,人都驚喜得呆住了……”
“能不激動嗎?這可是咱們國內最美最受寵愛最尊貴的平樂公主,得妻如此,夫複何求?”
“對啊,蕭玉公子雖然醫術過人,可畢竟是江湖草莽,能娶到公主,那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,我看他呀,一定是激動了好幾天了……”
穿過所有人的目光,明明是近在咫尺,卻隻能當做陌生人,這樣的心痛感覺,像刀割一樣,最難過的是,明明知道他的情意,也知自己的情意,卻不得不裝作無所謂,這樣的痛,就像被人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撒把鹽。
蕭玉憂傷的眼神就那樣穿過空氣直直的拋射過來,如針一樣將柳如蘭早已鮮血淋漓的心紮了個透。
微笑僵在臉上,明明好想哭,卻不得不笑,不得不努力的笑。
“蕭玉公子,請拜堂吧!不然,吉時就過了……”柳如蘭微微笑著,拚命壓製住聲音裏的顫抖,指節發白。
蕭玉幽幽的看了柳如蘭一眼,白皙如玉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又無奈的笑容,薄唇微張,似乎想說什麽,卻終究什麽也沒說,隻是落下一聲輕輕的歎息,如石頭一樣狠狠砸在柳如蘭的心上。
春風吹來,吹起蕭玉滿頭青絲以及身上的紅豔婚衣,平樂公主華美嫣紅的嫁裳輕輕隨風揚起,紅紗巾蓋頭也揚起了一個角落,在一大片迷人喜慶的紅色中,不知是否是錯覺,柳如蘭仿佛看見那張嬌豔如花的臉上,綻放出嬌美燦爛略帶羞澀又期待的笑靨,那是一個新嫁娘應有的笑容和嬌羞,在那一瞬間,柳如蘭的心募的往下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