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下的人這才回過神來,有的對著空了的舞台發呆,依然沉醉在剛剛的舞蹈中。有的目光神采奕奕,高聲叫好。有的對我飛走表示不滿,還想再看……
老鴇站到台上開始講話,無非是喜歡這位姑娘的人下次還要再來啊,然後樂不可支地去點銀子了。
我被拉進一個離我們最近的房間。一種男性氣息包裹著我,黑暗中,一雙灰黑色的眸子直視我。
幹什麽幹什麽?來報仇了?不就說了他是個混蛋麽?我的手一抬,把屋子裏的蠟燭點亮,燭光搖曳中,眼前的男子驚為天人的容貌毫無保留地在我麵前呈現。他大約二十多歲,雖然著一襲紅衣,可精致俊美的眉目卻清清朗朗不染半分女兒之態,一身紅色穿起來堂皇華美全無陰靡氣象,那與生俱來的華貴雍容把紅色裏天生的柔豔一把罩死。
我吞了吞口水,欲與他離開一點距離,誰知,他放在我腰間的手硬是拉近我們的距離。
晚風如水,輕輕擦過他領口處的火紅絨毛,流散開一道道細細的波紋。
一聲低沉好聽得要死的聲音從他的薄唇溢出,“牡丹樓的女子都喜歡一會兒裝醜一會兒扮美麽?”
“沒有,純屬個人無聊。”
他輕輕哦了一聲,然後放開我,“有趣。”細長的眼眸對上我的視線。
“嗬嗬……”我幹笑。
“你的舞蹈很奇特。朕剛好缺一個玩樂的,就你吧。”
什麽意思?玩樂的?
這時,突然一位老臣子從門外閃了進來,彎著腰子道:“皇上!這個關頭,可千萬別分心啊!”
“張愛卿,此話怎講啊。”他故意瞥了他一眼,懶洋洋道。
“臣以為,現在軍事猶重,切不可在這個緊要關頭……”
赤冥擺擺手,“朕怎麽會不知道?你下去吧。”
“可……”他又抬起頭看了一眼我,裏麵多半參雜著鄙夷和輕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