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奧提爾、基索、莉莉和忘情毒藥的共同折磨下,令月蓉的身體就像被螞蟻慢慢掏空的山穴,生命的活力竟已經漸漸地走向了終點的邊緣。
一別十日後,拉美西斯忽然心裏隱隱覺得不安,那種不安像極了失去納芙爾那一刻的感覺。
他有些煩躁,刻意地壓了壓心神,希望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桌案上的紙莎草奏章上。可是,不知道為什麽,他的眼前卻浮現出令月蓉那酷似納芙爾的精美絕倫的精致麵容:迷人朦魅的紫色眼眸,彎如新月的眉毛,欺霜賽雪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,同樣完美如女神的氣質。
是的,她和納芙爾是那般相像,隻除了眼神和一種說不清的底蘊。納芙爾就像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幹淨清純、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,眼睛裏清澈得不摻有一絲雜質;令嶽蓉眼睛裏包含的東西則太多,那是一雙閱曆人間、從容不迫真正可以與王者比肩的王後的眼睛。
忽而,他皺起眉,他怎麽可以這麽比較他的納芙爾,他的納芙爾是無可挑剔的,隻有她才是自己獨一無二的專寵和摯愛,隻有她才是可以與自己匹配、未來可攜手走過冥殿的唯一的王後。
他不應該在還未找到納芙爾的時候心裏還有地方去思慮別的女人。他像是一個背叛了愛情的人被妻子捉奸在床那般尷尬與羞愧,全然忘了自己是個法老,一個地位尊崇、像神一樣至高無上的法老。
紙莎草奏章在他在手中揉來搓去,一個個象形文字毫無意義地進入他的眼簾,他卻視而不見,不知所謂。他的心緒全被心中的不安攪亂了。
不知為什麽,這種不安慢慢變成了一種要失去了的恐懼。他坐立難耐,眼睛倏爾望向殿外看不見的戈比大牢的方向,倏爾回望著殿中納芙爾的一幅肖像畫上。
去或不去?
他內心在糾結,像是在問自己背叛或是不背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