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她悠悠轉醒,渾身痛楚難受,一動不動地趴倒在地,艱難地睜開雙目。
漆黑陰冷的囚室,腐臭腥騷的味道,刺鼻難聞,牆角潮濕,烏苔斑斑,淡淡的清寒的月光從窗台上散入,她抬目望去,那一輪清涼的夜月,潔白如銀。
她清清地掀動唇角,想笑,卻笑不出,淚水先糊了滿麵。
黑暗中瞳光閃爍,淡淡然,聞到一陣藤蘿花香,輕輕擾擾,暗香浮動,轉目巡視,囚室門欄側,一串小小的花穗,靜靜的躺在牆角黑暗處,盈盈地散著紫色的餘輝。
心中一陣溫暖,淚水越流越多,嘩嘩地落了下來,小聲地抽噎,唇角卻在笑。
哭得正歡,突然聽見囚室門一陣零落的解鎖的聲音,齊嬤嬤拿著藥走了進來。
也不做聲,看了片刻,蹲了下來,扯去貼在曉藍身上的衣服,那血肉早已緊緊連在一塊兒。
齊嬤嬤這一扯動,曉藍又是一陣刺骨的疼痛,禁不住痛呼了一聲,隻覺得那已凝結了的創傷刹時又湧出了鮮血。
“忍著點。”齊嬤嬤隻冰冷地道了句。
手上的力道已是輕了許多,但仍痛得她忍不住咬緊下唇,血腥的氣息盛滿了口腔,悶悶地哼叫。
齊嬤嬤隻不作聲,默默地上藥。
末了,才替曉藍穿上衣衫,轉身離開。
走了幾步,突又回過頭來,冷冷地道:“太後娘娘是有心救你,你若是懂事,便快快地好起來。”
說罷,再不看曉藍一眼,快步地離開。
曉藍的腦海一片模糊,還徑自沉浸在她適才的驚人之聞中,太後是想救她……
原來是這樣!
清冷的夜,背上縱橫交錯血淋淋的傷痕,還有陰暗潮濕的環境很快讓她發起了高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