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聖上恕罪。”玄冥軒將北辰染的血鞭遞上,抱歉地躬身,其實昨夜他與北辰染正是商議此事。
北辰染料到鳳靳羽一定會來,憑借他的武功足以一招斃命。
他壓根沒將鳳靳羽放在眼裏,他根本沒打算浪費時間在一個隨時可以取走性命的人身上。
是玄冥軒擅自做主讓殺手埋伏,用來試探艾幼幼的。
北辰染接過血鞭,緩緩走向鳳靳羽,他要讓這個本就不該有的遊戲,快點結束。
就在這時,北辰染看到那個倒在血泊裏的男人,終於嘴唇動了動,用極輕極輕的聲音,或者說,根本沒發出聲音,對著那個穿著婚紗的女人說了一句話。
他就感覺禮服的衣擺一緊,他知道那是她的手,他知道,那句話她也聽到了。
一瞬間,似乎有什麽汩汩地從心髒噴薄流出,瞬間冷卻,變暗。
“放過他,好嗎?”艾幼幼輕輕地說。
“娘娘!”玄冥軒阻止她繼續說下去,他一直懷疑艾幼幼是偽裝,但當她真的阻攔北辰染,他的心竟也湧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
他本該乘勢戳穿她的假麵,為何說不出口?甚至還本能地想提醒她不要暴露?
“娘娘,雖然這位故知從前救過您的性命,但畢竟破壞了您的婚禮。”玄冥軒說道。
“他救過我的性命嗎?”艾幼幼故作驚詫問道,太好了,終於有了台階。
北辰染眼中冷冽的怒火直射過來,好你個玄冥軒,壞我大事!
玄冥軒故作不見,吞了吞口水,接話道:“回娘娘,此人確實對娘娘有‘大’恩。”
“染染——”艾幼幼搖著北辰染的衣袖,撒嬌乞求,“染染,既然他對我有恩,如果我眼看著恩人被殺還無動於衷,我還有什麽心肝?放過他,行嗎?”
他可以對天下人狠心,殺盡天下,騙盡天下,算盡天下,獨獨她是個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