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辰染似笑非笑地朝寢宮走去,沒有挽留,甚至頭都沒回一下。
她討厭一眼被看穿,更無法忍受自己像金絲雀被囚禁在這華麗的牢籠!
艾幼幼披著兩層暖裘在雪地裏一直走到三更天,腳被凍得硬邦邦失去知覺,鞋子全濕透了,隻能踱著小腳取暖,實在受不了想回去換雙鞋,才發現殿內早已沒有燭火。
靜悄悄一片,她躡手躡腳地進去,摸黑走路,什麽也看不見,不小心撞到案角,嘩啦一聲,桌角的奏折掉了下來。
艾幼幼慌忙拾起奏折,他還在?
“你來了!”黑暗中傳出北辰染的聲音。
她沒有做聲,也沒有掌燈,兀自在櫃子裏找一雙保暖的鞋子,打算凍死也要在外麵過夜了。
蹲在地上在櫃子裏翻騰了許久,才找到一雙合適的,對著月光照了照,穿到腳上。
“這雙不是白色的!”
他的聲音聽起來迷迷糊糊,倒並不像睡著,待他蹲下身湊近她,她才嗅到他呼吸間的酒氣,他喝酒了,還喝了很多。
“應該是這雙!”他從櫃子裏取出一雙帶著流蘇墜的純白繡花鞋,為她穿上,滿意地欣賞,“嗯,這就對了。”
她驚詫地凝著他收回腳,真是醉得不輕!
北辰染站起身,似乎想起什麽,忽然再次蹲下,將自己為她穿好的鞋又脫了下來:“該歇息了,穿什麽鞋!”
歇……歇息?
他不由分說猛然將她一下子扛到肩頭,大步走向床榻,她腿一伸想逃,卻被他拽回原處,隻不過電光火石的一瞬間,他整個人就傾軋過來。
“你若碰了我,我立刻……”她威脅的尾音全部吞沒在他的吻裏。
他吻得極用力,似要將她體內的空氣全部抽幹,將她的骨血肉,連同靈魂一起全部吃掉似的。
他口中的薰衣草花香混著酒香,是一種非常清冽的獨特香氣,並不讓人討厭,反而能產生眩暈的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