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一個宮女裝束的女子淚流滿麵地走了過來,她腳步踉蹌、神情恍惚,眼睛又紅又腫,好象已經哭了好大一會兒。
走到一棵樹邊,她似已無力再走,頹然坐到地上,把頭靠在樹上,停住哭泣,眼睛毫無焦距地望著前方。就那麽癡癡地呆坐半晌,她忽然慘然一笑,自言自語道:“爹、娘,女兒活得太累,我來找你們了。”說完,緩緩解下身上的腰帶,就往樹上扔去。
沐若清和玉郎對視一眼:看來這位是來上吊自殺的,可她既然遇上了我們,注定是不能如願了。
那女子使勁扔了半天也沒把腰帶扔上去,沐若清暗暗搖頭:她真是傷心得迷糊了,也不知道拴上塊石頭再扔,這麽輕飄飄的,要扔到什麽時候啊。
她示意玉郎別動,自己悄悄走到那女子身後,輕聲說道:“你這樣是扔不上去的。”
那女子渾身一震,猛地回頭,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:“你是誰?”邊說邊後退了幾步,渾身瑟瑟發抖。
沐若清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,怕嚇壞她,趕緊說道:“我不是壞人,你別害怕。”
她稍稍平靜下來,警惕地看著沐若清。
沐若清微微一笑:“你連死都不怕,還會怕人嗎?”
那女子一愣,隨即雙肩一塌,自嘲地咧咧嘴:“是啊,我還有什麽可怕的?”
沐若清溫言道:“身體發膚,受之父母,怎能隨意毀傷?你遇到什麽事,可以說給我聽聽嗎?說不定我可以幫幫你呢。”
女子淒然冷笑:“身體發膚,受之父母,可父母已逝,我再怎麽毀傷,他們也看不見,也不會心痛,毀了便毀了吧。”
“你死了,隻會讓害你的人高興,你不想報複嗎?”誘導法不行,激將法上陣。
“我一個小小的宮女,命若草芥,又怎麽能夠鬥得過那些位高權重之人,隻能一死以保清白。”女子說著說著又嗚嗚垂下淚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