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角餘光看到玉郎已被那領頭和尚再次纏住,沐若清渾身無力地躺在地上,眼睜睜看著那杖身漆黑,仿佛帶著死亡氣息的法杖向她身上砸去,她無法舉手抗衡,甚至無力屈身躲開,一刹那間,頭腦裏竟然劃過蕭逸塵那張溫雅清俊,目光和熙的臉龐。
再見了,她隻來得及閉上眼睛,在心裏說出這一句。
“當!”沐若清渾身一震,腦海中一片空白。
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如期到來,耳邊卻傳來幾聲驚呼。
“逸王殿下!”
“二皇弟!”
腦子裏好似有什麽東西卡嗒一下,心髒一陣緊縮,沐若清倏地睜開眼睛。
月白素袍,輕衣玉帶,身形挺拔,氣勢凜然,他穩穩立在她身前,手中劍光閃爍,粼遴生輝,昂然麵對著周圍刀劍森然的和尚和侍衛。
沐若清看不清他的正麵,但那熟悉的側顏,和那清爽怡人的男子氣息,讓她的心,如被滾燙熱流衝洗,灼痛無比。
“逸塵……”不知不覺中,酸脹的眼裏有什麽暢流而下,喉嚨哽咽著,簡單的兩個字卻象有千鈞重,怎麽也吐不出來。
剛才還殺聲震天的王府後花園此刻一陣寂靜,玉郎迅速撤了回來,變回人形扶起沐若清。
那個在瞬息間衝進包圍圈,又將沐若清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的男子,卻隻是擰著眉,沉著臉,靜靜站在沐若清和所有殺氣騰騰的人群中間。
“二皇弟,今日不是你的洞房花燭夜麽,一刻值千金,你不與新娘在洞房裏喝合巹酒,溫存纏綿,跑來這後花園來做什麽?”蕭元慶陰鷙地看著半依在玉郎身前的沐若清和沉默肅立的蕭逸塵,冷冷開口。
洞房花燭夜!如他所料,沐若清原先就黯青著的臉刹那間已如死灰。
誅心之語,卻好象並沒影響到蕭逸塵,他淡淡開口:“大皇兄不在前廳喝酒,為何帶人把我這後花園包圍起來,要在我王府動刀動槍,可有請到父皇的聖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