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狐兒,天可崩,地可裂,我與你,永不相棄!”
仿佛曾是夢中模糊的情景,此時卻象定格在記憶裏真實的過往,分外清晰地出現在眼前。
天崩、地裂!是麽?可現在,天沒崩,地未裂,你怎麽就這麽悄無聲息地就離去了呢?
沐若清有些迷惘地望著蕭逸塵那失去血色和生機的臉龐,嘴唇動了動,好象在說些什麽,但又沒人能聽得到她說的話。
逸塵,是我害了你麽?如果不是遇到我,你如今應該在做你的瀟灑王爺,如花美眷,洞房花燭,笑看世間風雲,而不是這般淒涼地躺在汙穢的地上,冷冷冰冰,一動不動,任人肆意觀看,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,我情願此生從來沒有遇見過你,也不曾得到過你的歡喜,我情願,我情願孤獨千年也不願看到你今天這樣的結局。
逸塵,我還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也喜歡你,甚至還沒有在你麵前叫過你的名字,你就這麽走了嗎?從此以後,那些似真似幻的夢境,那些真實存在的過往,那些深夜無人處不可訴諸與口的相思,都將隨你化作飛煙,消散於九天之上了嗎?
老天,難道這是你對這段不應有的感情施於的懲罰?若是這樣,他一無所知,你為什麽要懲罰他,承擔這樣後果的人難道不應該是我嗎?又或者,我和他都會受到懲罰,隻不過,他比我走得早一步?
沐若清半跪在鮮血和泥土混和的地上,緩緩抬頭看看層雲密布,暗淡無光的蒼穹,臉上忽然顯出一絲平靜的微笑,此刻,她看不到身周的和尚們已經布起的結界,也聽不到身後的玉郎焦急催促快走的聲音,她隻是淡淡地想,來吧,來吧,我已做好準備,黃泉路上,我可與他攜手而行,此生足矣!
嘩啦,墨雲密布的天際忽然射下紫光一束,仿佛從九天之上降下的垂虹,貫通天地,絢麗得令人心驚,隱隱約約有飄渺仙樂響起,縈繞在眾人耳中,久久不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