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連好幾天,那個衡蕪門主都跟著自己,或者確切點說是,自己跟著他走。一路上這家夥倒也是挺細心的,摘野果啊捉野味啊,找水源啊找客棧啊,一樣都不落下。天上掉下個保姆來,砸在自己身邊,還不用付錢,那是很不錯的。
隻是這幾日,那抹竹香似乎是淡了許多啊,彥琛,你真的走了?
“蘇小姐?蘇小姐?”
衡蕪看著那個一路上不多話的小女子有些詫異,這家夥在蘇府和在這裏簡直就是兩個人,那會兒那雙眼睛靈動活潑,這會兒怎麽一潭死水似的。
她一定遭遇了什麽事,但是她不肯告訴自己。這一點讓衡蕪心裏感覺很不爽,像是堵了塊什麽東西一樣,很難受。
“門主有事吩咐麽?”語氣輕淡,還有些許的冷意。
“坐一會吧,我想你可能累了。”
這是他第一次沒有用“蘇小姐”的稱呼,蘇瀾依注意到了,不過她並不在乎。他愛叫什麽叫什麽,隻要不叫自己瀾依小依,其他一切都可以接受。
“嗯。”
這會兒鬱悶的一定是那個衡蕪門主了,這個小丫頭是怎麽回事,多說幾個字都感覺會少一塊肉似的。自己是這麽惹人厭?這麽好幾天了,對她這麽無微不至地照顧下來,她心裏連一點感動都沒有?
果然,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。
“你渴嗎?餓嗎?”
“不渴,不餓。”
蘇瀾依木木地坐在那裏,感覺到一道注視的目光,知道是那個殺手門門主盯著自己,不過他愛看就看去吧。自己臉上沒畫漫畫也沒寫著小說,看他能看出個什麽所以然來。
良久。
“你是神人嗎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你是仙子?”
“不是。”
“你小時候中過毒,多說話會口吐白沫?”
“也許。”
衡蕪真的要氣瘋了,這個家夥真的有把人逼瘋的本事,自己問什麽都是兩個字,那是要怎樣?自己何時在一個小女子麵前做過這等卑微的事情?堂堂一個千仇門門主居然被她一個小丫頭製得死死的,說出去真是貽笑大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