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——。”不由得加大了聲量,仿佛那溪花館是他家開的似的,“溪花館可是宇碩乃至全天下最聞名的花娘館,那裏的花魁個個一等一的美人。”
心下有些冷嘲他驕傲的模樣,既是一等一的美人,你定是不曾見過,何來的這般神氣,“不知這花魁大賽因何而設?”
小廝說:“去年溪花館來了位水花娘子,那溪花館的三位招牌花娘自是生得傾國傾城,貌賽天仙,可這水花娘子出現後,幾乎吸引了所有恩客的目光,幾位花娘不服,向水花娘子提出了挑戰,於三日後夜賽一場,規則就是由恩客出題,水花娘子與幾位花娘作答,對錯全由在場的恩客決定,輸的那方要毫無疑意的接受恩客開的條件。”
鳳寧咽下一啖粥,此時的容顏看不出任何情緒,翠娘一揮手,那小廝莫名的愣了一下,自己說錯了什麽話麽?隨即懷著不解之心退出了房門。
晌午,幻炅來報,言那人離開了溪花館前往了羽微山府的方向,鳳寧思忖了片刻,吩咐翠娘與幻炅留在城中,自己跟隨去瞧瞧這人到底有何目的?
隨著那輛馬車出了城,此去羽微山府也就半日的路程,途中漫山遍野枯黃,滿目的紛飛落葉,卻又是別樣一番的景致。
初冬已漸入佳境,林中凝聚的霧氣與露水還不曾散去,溫暖的陽光,亦沒能消散冰冷的涼意。
清冷的身姿隨風翩然起落,隱在枯黃之中,看著不遠處,從車內落下一位淡藍色衣衫男人,轉身之際,鳳寧看清了他四十上下的模樣,生得一付小人之姿,一雙小眼睛讓人一見便覺著猥瑣、不懷好意,兩撇八字胡須隨著他對趕車小廝言話一陣顫動,隨即接過小廝遞上來的布袋掛在肩上,舉步走向了羽微山下。
隱身離去,幾片搖搖欲墜的枯葉終是脫落,先那人到達山下,透過眼前枝葉的隙縫能清楚的看到男人從布袋裏掏出一個羅盤來,先是對準了日頭,又是對準了羽微山的山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