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伯上前勸慰道:
“姨奶奶。少東家回來就好!你莫在悲傷,小心被老爺聽到。還是先請大夫瞧瞧吧!”
秋雯鬆開那撫著林皓月的冰潔大手。忍住狂瀉的淚水起身立於榻前。
杏林院的周大夫疾步來至榻邊,掀開絲被,輕歎一聲。握住皓腕,細細診過。
稍許,對著秋雯道:“姨奶奶。大少爺體無完膚,我要細細給他用藥。您在此恐有些許不便。這、、、、、”
秋雯何等聰慧之人,不斷的用絲帕擦拭著那狂瀉的淚。點了點頭,對著周大夫道:“我明白,林伯,好好招呼大夫。周大夫,你盡管開藥。隻要能救大少爺,林府多少銀子都願意出!”
林伯接口道:“是的。周大夫,你就放心開藥。不管多麽金貴的藥。老身一定替少東家買了來!”
周大夫麵色凝重。
秋雯轉身離開。來到上房。在老爺的床榻前呆坐著。
自打夫人顧清芸飲情花魅毒而亡,他就開始不吃不喝,如同朽木一般靜待著春天的到來。
他殘留著一息氣脈,隻為等待他最為心疼的兒子。他是他的心頭肉,他是他的一片天。
愛屋及烏,他愛著顧清芸,這份攜著玫瑰冷刺的愛讓他深陷其中,獨自隱忍。
他完全的忘記自己還有另一房妾,還有另一個兒子。這個妾是他深愛之人的親妹妹。他不愛她,卻娶了她。
索然無味的生活。孤獨寂寥的心靈。讓他常常痛苦萬分。他唯有寄希望於他的長子,他最為器重的兒子劃亮他的下半生。他期盼著他成家立業平天下。
他生死不明。他恨那嗜血的靜王,更恨那至尊的皇室。
在那寂寥的北院,在顧清芸的遺體前,他噴出一口鮮血,噴出心中的陣陣怒火。便倒下了。隻剩下一顆微弱跳動的心。這顆微弱跳動的心,隻為了見到希冀的最後一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