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麽也沒有想到,那淚,竟然那麽輕易的就流成了河。從如玉的住處出來之後,菱月就沒有停下來的哭泣,一任手中的錦帕都苦的濕濕嗒嗒的。傷心麽?生氣麽?或者,不過是覺得自己更可悲而已吧?那麽委屈的感覺,幾乎以為自己要崩潰了呢。
“小姐,您不要哭了,不要哭了好不好?”緗兒在一旁不停的勸著,看著自己的主子受了傷,又苦個不停,緗兒的心裏也難受的不行了。
“緗兒,你說我是不是笨到家了。”菱月用衣袖抹一下又滑下來的淚珠,又道:“我不該不聽你的話,讓那個如玉冤枉了我。我還自認有多聰明,卻原來,我才是最笨的那一個人,嗚嗚,氣死了,氣死了。還有那個混蛋韓祈傲,他竟然、竟然……”
“小姐,您不要傷心了,您這個樣子讓奴婢也好難過的。小姐,別人在如何都是別人的錯,你別哭壞了自己的身子好不好?”緗兒的眼淚也悄悄的滑了下來,卻拿了錦帕給菱月輕輕的拭著淚。
“我不是傷心,我才懶的傷心呢!”菱月一把奪過緗兒手中的帕子,氣憤的道:“我是生氣,生氣。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那個韓祈傲,那個混球,早晚有一天我要好好的收拾他的。”
主仆二人就這樣麵對麵的坐著,一會兒哭一會兒罵,直到天際漸漸的白亮起來之後,兩人才靠著桌子呼呼的睡了過去。
卻不知,屋外的韓祈傲因為何事而長長的歎了口氣。有多少心事,不能與自己的心愛之人明說?這是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?又是一聲歎息,勾起了無限的惆悵。直到天已大亮,他才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的走回自己的屋中。
皇子府外,天雖已經亮了,卻陰的有些沉悶,偶爾有些風吹過,吹落了屋外的芙蓉花。風雅軒裏卻比外麵更加的陰冷了許多。
子謙靜靜的站在自己平日作畫的的桌子旁,神色凝重的看著麵前那個身穿黑色巫袍的中年男子,輕輕的探問:“您真的是大巫師流落到中原的徒弟,巫天師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