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翠柳向著走進的水無痕福了福身,將手中的白玉瓶交給水無痕便走離了書房。
水無痕瞧了眼那一地的碎瓷瓶,暗暗地一歎息,看向水洵澤,竟是一臉無奈加不知應該從何處開口。
“十一哥。”水洵澤見水無痕那欲言又止的樣子,破不似滋味,腦袋裏麵還盤旋著適才在池塘邊看到的那一幕。
“十五弟,你這到底是在生我的氣,還是千夜的氣?”水無痕扶正了一張凳子,拂去上麵的碎屑,撩起了衣擺往上頭一坐。
“十一哥,我沒有生你的氣。”水洵澤與水無痕相差五歲,從小就很愛黏著水無痕到處遊玩,雖然年紀小可他知道,水無痕不像別的皇子那樣,他無拘無束時常會做出讓父皇大發雷霆的事。可這些事在水洵澤眼中看來不過是別人渴望做而又不敢做,可水無痕卻做了,看似叛逆實則不過是隨心而走罷了。
隻是他做不到像水無痕那樣的無拘無束,母妃過世時他還小,算起來應該是水無痕與穆翠柳撫育了他。他知道水無痕向往著什麽,所以,他心底再如何的想要與水無痕那樣做個無拘無束的人,可還是循規蹈矩的做好他的皇子,扮演好他十五王爺的角色。若是他們兩兄弟都那樣,遲早會被排擠出禦風。
“真的?”水無痕抬眼,眼底拂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,卻轉眼間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和的笑,他抬起手,緩緩地鬆開,隻聽得“哐啷”一聲,那白玉瓶竟是碎裂在地上。
水洵澤虎目一瞠,有那麽一刻,他居然想要衝上去湊水無痕,若非是克製住了,恐怕現在兩兄弟就扭打在一起了。
水無痕冷冷地瞧著那碎成片片的白玉瓶,悻然道:“不該留下的,早就應該毀了,何必留著徒勞悲傷。”
“十一哥!那可是母妃生前最愛的白玉瓶!”水洵澤上前揪起水無痕的前襟,“十一哥,不管你再怎樣,我都可以睜一眼閉一眼,怎麽說我們是同一個母妃所出,而且洵澤是十一哥一手帶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