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無痕慢慢地後退一步,淡然道:“皇上,天下無不散之筵席,您還是容無痕離去吧。”
“你以為朕會放你走?”他是大興國的皇帝,在三年前遇上水無痕時他便知道,此人非凡人。這三年裏水無痕的所作所為更為堅定了他此想法,隻是沒想到水無痕竟要離開大興,回去禦風。不管他們之間是君臣還是知己,他都不會容他離開。木邵寧臉色一陰,冷冷地道,“無痕,這外人不知,可朕心裏頭明白,朕能成為大興皇帝,這幕後少不了你水無痕,若非是你……”
低眼,水無痕玉顏之上紋絲不驚,搖頭阻止木邵寧說下去:“那隻能說明皇上是眾望所歸,命中注定能成為大興的皇帝,與無痕並無任何的關係。”
“無痕!”木邵寧沉聲低喝,“你就非要將一切撇的如此幹淨?”
水無痕眼波一清,款款看向木邵寧,對他臉上那份怒意,隻是感歎道:“皇上,今夜月光甚是明潔,讓無痕不禁想起與皇上初遇,也是如此月色。”
“無痕,朕一直把你當知己好友,如今朕才坐上帝位,還需要你在旁多多提點。”木邵寧語氣轉緩,抬起頭望向那天際的孤月。“當年,你獨酌月下,朕便能感受到你滿腹心事,隻是你一直不願坦誠。”
“我一直以為時間可以淡化一切,卻不曾想到,時間非但沒有淡化思念,反而與日俱增。”水無痕長歎,回眸,含笑。
木邵寧借著月色,看到的是水無痕那藍色眸中的一抹柔色,不禁脫口道:“莫非無痕此番回去,是為心上人?”
水無痕微愕,隨即低語道:“是吧!是為了她吧。”
木邵寧知曉自己在如何規勸都無用,便也放棄了規勸,命人送上了踐行酒,他舉杯對月,道:“我們結識與月下,沒想到這分離也是在月下。”
水無痕望著手中的酒杯,唇邊微揚,含笑道:“皇上,這是最後一次與無痕對飲與月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