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的寧靜,此時顯得那麽刺眼,落落不知怎麽回到落苑,小瑾哭了,小霞被柳妃支開了,而她——當事人,她避無所避,即使鮮血淋漓她都必須一個人挺立著接受這一切。
落苑一處沒有蘭花的角落,落落靠著牆根坐了下來,就一個小小的角落足夠了,背脊緊緊的貼著牆,雙手交疊抱住膝蓋,頭伏在胳臂上,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。
苑裏偶爾傳來夏夜知了刮噪的叫聲,打破了死寂般的寧靜。
不想動,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在哪裏,說白了,她就是想把自己藏起來,誰都不見。做這個決定的時候,她原以為她足夠堅強,足可以做到接受這一切,可是此時她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,麵對蕭宇與何妃合巹的事實,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困難得多。
一隻修長的大手,穿過無邊的黑夜、輕輕地撫上落落的一頭秀發,沒有言語,此時也許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多餘的,倒不如這樣靜靜的陪著她來的更體貼。
良久,落落抬起頭,抬起頭是因為她已經掩飾去了臉上的悲傷,眼中的淚痕,心裏的疼痛。映入眼簾的是蕭然高大的身子,此時正俯著,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落落。
落落扯出一絲淡淡的笑靨,沒有言語。
“落兒,何必呢?”蕭然依然盯著落落的眼睛,他弄不懂落落為什麽會主動喧何妃侍寢,剛才他經過正陽殿無意中看到了那一幕,這不是落落一向的行事風格,他也無法讚同這樣一個落落。
“很多事,沒有理由,做了就是做了。”落落輕咬下唇,壓下心中的委屈與無奈,麻木的笑著抬起頭,迎向蕭然的目光:“正想找個人喝點小酒,不如你陪我喝一壺怎麽樣?”
此情,此景,誰能拒絕?蕭然默許了落落的要求,酒來之前,橫笛在口,輕輕一曲流瀉出來,帶著淡淡的哀愁,劃過夜空飄向遠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