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三、四天,頤王爺沒有再踏入茯苓的房間一步,隻有丫鬟靈子進進出出的送藥,送飯,服茯苓洗澡。
第五天夜裏,藥效顯著,茯苓不再喘息乏力了,白天睡了一覺,竟然不覺得困倦了,這是她清醒以來,第一次沒有疲倦的感覺,窗外夜色朦朧,茯苓穿上了長衫,慢慢的走下床來,依偎在了窗欞邊上,仰頭看著天色,心裏百感交集。
她無法忘記甄橡楠臨死時,仍然緊緊抱著她的情景,在那三年的時間裏,她的心理除了仇恨就是仇恨,每每站在父親的陵墓前,仇恨就會將她燃燒起來,那恨讓她兩次舉起匕首,刺向了那個男人。
如今附魂在這具半死的軀殼上,她竟然有點感歎自己的曾經的種種了,那仇恨對甄橡楠真的公平嗎?他需要以死來還清那莫須有的罪名嗎?還是父親在商海的沉船,脆弱的意識要了他的性命。
如果再給冷舒一次生的機會,她還會將匕首刺出去嗎?一個被幽怨糾纏的女人,失去了理智的思考,滿心的報複,卻換來一心的傷痕。
茯苓覺得有些涼意,不覺拉緊了衣衫,可是……她拉衣襟的手慢慢的停了下來,因為她隱約的聽見了一個女人淒厲的哭聲……那哭聲中夾雜著令人寒骨的冷笑。
誰?頤王府裏有鬼嗎?
那聲音斷斷續續,淒淒慘慘……
茯苓推開了窗欞,那聲音更清晰了,似乎在瘋言瘋語,而且還清晰的叫著她的名字……
誰在哭泣和冷笑中,還念著茯苓的名字,茯苓飛快的關上了窗子,走到了珠簾前,挑起了珠簾,匆匆的走了出去,那是誰?
茯苓不相信鬼神的胡言亂語,所以她不覺得那是鬼,王府的那個聲音到底是哪裏來的,這裏除了頤王爺,還有誰和她有這麽大仇恨。
靈子正在寢室外麵熟睡著,似乎那淒厲的聲音並沒有影響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