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布衣微微一笑,手臂伸了出來,將茯苓抱了起來。
四條鐵鏈隨著向布衣的走動,慢慢的收回了木屋之中,那木門砰的一聲關上了。
茯苓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死了,徹骨的寒冷和疼痛侵襲著她的身體,頭上的針刺的痛楚似乎鑽入了她的骨髓,她無力,虛弱,隻想沉睡,唇瓣幹裂,喉間無法出聲,一種苦澀注入口中,讓她欲吐卻無力吐出。
幾乎連續幾日,她都能聽見鐵鏈拖動的聲音,在她的周圍時起時落。
模糊之中,她感覺有銀色的發絲從麵上拂過,金屬撞擊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,還有鳥兒的吟唱,男人的歎息。
那歎息之聲是誰?是那個冷酷的頤王爺,貌似甄橡楠的男人……
不會的,那個男人痛恨她,假若她沒有利用價值,迎接她的隻有死亡,他叫人來羞辱她,她在他的眼裏,不如一個畜生,即便她真的死了,換來的也隻是麻煩而已,怎麽會是歎息?
那清晰、錐心的痛,讓茯苓知道,她還沒有死,死了,又怎會有痛的感覺?
那麽這是哪裏?那些護衛呢?那些打算侮辱她的男人呢?
當一隻手輕撩著她的發絲時,茯苓猛地一個顫抖,終於焦慮的叫了出來。
“別碰……我……別碰……”
茯苓覺得自己喊的力氣很大,傾盡全力,可是發出的聲音卻如蚊子嗡嗡的聲音一般,含糊不清,嗓子如裂開了一般的痛。
“喝下去!”
一隻碗湊到了她的嘴邊,淡香、清涼,那絕對不是一般的水,喉間的幹澀、撕裂的感覺漸漸好了許多。
她睜開了眼睛,麵前是長長的銀色發絲,如銀色的瀑布一般,傾瀉而下,一雙細長迥然的眼睛,滿含著柔情和真誠,如墨的兩道蠶眉,英氣十足,棱角分明的麵部輪廓,一個飄逸的、古怪的古代男子。
他的手指放在她的額頭上,撩開了茯苓被汗水浸透的黑發,輕撫著她蒼白無色的肌膚,聲音平和、淡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