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色花海中,絕色女子緊抱著纖弱的人兒,眼眸如無邊暗夜般漆黑,卻有著揮不去的憂傷。
懷中的冥熒似乎動了動,模糊中,他睜開了眼。“咳咳,白癡…”聲音嘶啞得讓人心痛,恍然間一滴冰涼滴落,落在了黯淡的眸子中。“白癡,咳咳咳,不要哭。”我緊抿著嘴唇,沒有說話,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“你…”他大口的穿了口氣,然後又咳了起來。
微薄的身體在我手中顫抖著,如同那受傷的心,即將破碎,隨風散去。我輕拍著他的背,“不要說話好嗎?”如果每次的輕語都要如此困難,請你不要說話了。
“恨我嗎?唔…。”近乎白色的唇尤顯虛弱,卻一直斷續的張合,我已不敢用力,恐怕下一秒會將他捏碎。“恨嗎?咳咳咳…。”他不甘心的又再重複了一次。
“恨。”我堅定的回答,“我恨你,恨死你…所以不會讓你逃脫,你生生世世都隻能是我上官璃的人…”
粗糙的手掌攀上我的臉,拇指摩挲著剛流出的淚,冥熒心痛地說:“不要恨…。可以嗎?咳咳咳咳咳,你還有好多,咳,好多要做的事情…我把你吩咐的,咳咳,都告訴你…咳,一定要…”
“住口,”怒喝一聲,“冥熒你給我聽著,無論你願不願意,你的命我是一定會救的。”他驚詫地看著我,我快速地點了他的穴,“你竟然敢輕生…”多想給你一掌,可是你這個樣子,讓我怎麽敢輕易責備你?
輕柔地把他平放在曼珠沙華之間,晃晃地站起了,往著懸崖邊走去。
“呼”夜色中,崖邊猶顯陰森,萬丈之上感到冷冽的風呼嘯而來,我不禁打了個顫。低頭望去,一朵粟色的曼珠沙華嬌豔地在懸崖邊上綻放,若一隻即將展翅而非的蝶,迷亂著人的目光。
“我侍候你那麽久了,該是報答我的時候了…”揮出緞帶,包卷住花的根部,吃力地把它拔了出來,差點失足…“嗬…”緊握住手心的花,恍若這是我的命一般小心,發絲粘在了臉上,汗水不住地滴落。望著手心中的花,比一般的顏色更為豔麗,突然覺得自己便向《藥》中的主角一般愚昧。隻是我也突然明白了華大媽夫婦的心情,如同生命一般,慎重地對待著來自不易的藥——我隻能放手一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