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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什麽時候起,那個安逸知足的單純女子也有犀銳鋒芒盡露的一天!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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緊閉的祠堂內,三日衣帶未解的完顏澈跪在祠堂中間潰望著祖宗靈位,三天裏米滴未進,臉色微青,雙膝跪得幾欲酥麻,布滿血絲的鷹眸看著高桌上的靈牌,淡淡的歎息忽出。
思過三天,他回想著與顧兮言兩人相處一年的點點滴滴,一驀驀剪影都是淡若如水,雖然不是恩愛如膠,但卻是相敬如賓,自己曾為如此純淨的女子所感到的欣慰,她的笑,她的淚,她的傷,她的苦,無不是自己造成的!
一個月半前他第一次對她摑掌動粗,隻因芊容的骨肉流掉,讓他失去理智的精銳的判斷下親手將喂她一碗紅花,現在想起那日她悲澀含恨的眼神,下身的血紅,如冰的臉都像一場惡夢,襲卷著他的良知。
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對不住自己,是不是真的紅杏“偷人”,他當時確實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她!
細細一想,似乎自己都被當時的“妒憤”擾亂了理智,把她的解釋拋於腦後,將能夠第一時間查證的線索給扼生拶斷了!
如今,他就算想查也無從查起,而一想起她那天凜冽如刃的眼光,決絕的話意,還有那封所謂的“休夫信”,更是讓他心痛如麻,從什麽時候起,那個安逸知足的單純女子也有犀銳鋒芒盡露的一天!
而若真查出自己當時冤枉了她,那他啟不是成了殺害自己親生骨肉的凶手?若真是這樣,他又該如何待她,取得她的原諒?
布滿血絲的眼微閡,完顏澈悲涼一歎,第一次,久戰沙場的大將軍也有唉聲歎息的一天。想起那夜她下身的血紅,心如被冰錐鍾擊,全身不禁冷寒刺骨。
驀地,鷹眸一膛,完顏澈的腦裏瞬時劃過一畫麵!可是,芊容的骨肉流產,是自己親眼所見的,的確是她推倒所致,這哪有假,一想起芊容嫣笑溫柔的臉,他的心同樣也是一陣針紮悶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