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後的陳掌櫃看出君子言神色攜略的心疼,隻覺這年輕人倒是心善,望著已然遠去的馬車,蒼勁的聲線帶著微歎:“我家少主當時在王妃的腹中胎位不正,當時王爺怕王妃和少主兩人都有生命垂危,情爭之下便親手將自己的親身骨肉折肢拉產,可是,最終還是!唉,命啊- -”
陳掌櫃的蒼勁聲線帶著濃烈的婉異和無奈,更多的是對那小鬼的心疼,君子言聽聞在耳,隻覺得震撼!
涼風拂麵,君子言收起被搧情得感慨的情緒,轉眸對陳掌櫃朗目一笑:“生死有命,貧貴自有天定,陳掌櫃,請節哀!王妃雖然不幸,但他的兒子,卻活下來了,而且在下覺得那個小少爺,將來定不是泛泛之輩!”經曆了那樣的苦痛,僅才十歲便如此沉斂穩重,而且眉宇間的睿智彰顯無漏,那種人在以後定是人中嫋龍!
聽到君子言的話,陳掌櫃微微頷首,淺息地收起酸澀的情緒,隻覺這年輕人雖然有些狂妄,但也看得出來並非等閑之輩,笑言:“君公子,既然明日就要搬來,現在要不要先看看你的住處, ‘玉楓軒’ 的樓廂雖然不多,倒也雅致,被你這種文人雅士居住一年,老陳也覺得也不糟蹋!”
直立不諱的話卻是善意接納,君子言聞言朗朗一笑:“不用了,這‘玉楓軒’可是到哪都是寶,能住進來已經是子言的榮幸,陳掌櫃自行安排便好,我,無所謂!”隨之聳聳肩,看了一下天色,再道:“時候不早了,我先行告退,明日我再搬過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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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客棧,君子言才知道綠袖當時洽好要稍信回鄉,不在客棧!頓時隻覺鬆一口氣,想起綠袖半個月後就快嫁人,覺得不好讓她跟著自己,便給她安排了明早的船票讓她回鄉。
“小姐,再讓綠袖陪你幾天不行嗎?就幾天好不好?”綠袖一想到今晚過後就要分隔兩地,隻覺胸口難受得緊!小姐一個人在戟晉,沒人照顧她哪放得下心,回去怎麽跟老夫人交待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