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進石室,借著石壁上昏暗的燭光,婉兒看見輕舞正在靜靜地熟睡著,神色恬靜,臉上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,不由暗想,這就是自己的輕舞姐姐了,縱然是如今已經是身處絕境,生死未卜,也依舊人淡如菊,難怪讓世上最尊貴的兩個男子,都對她情有獨鍾,為她骨子裏透出的那份遺世獨立的清雅所傾倒。
輕舞畢竟是練武之人,身處睡夢裏,也隱約可以感覺到有一個人正在悄悄走近,警覺地睜開眼睛一看,原來是婉兒,昔日在無名穀和自己漫山遍野瘋跑的婉兒,在宮中和自己日日形影不離的婉兒,用芊芊玉手顛覆了自己愛情的婉兒。
自古以來,生命裏最親的人才會傷害自己最重,其他人的殺傷力相對而言會比較小,就好像和當日的麗妃和德妃萍水相逢,眼看著她們都身懷龍種,那是她最心愛男人的孩子,她都可以放下,可以包容。
但是當親人婉兒和愛人皇上,在她的麵前演出種種香豔場麵,她的心髒驟然無法負荷友情和愛情的雙重背叛,輕舞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,再也無法支撐,她選擇了遠遠的逃離後宮那個是非之地,逃到雲南大理,像受傷的小獸,日日舔著自己的傷口。
婉兒看著輕舞的臉,受傷很嚴重,如果不及時上藥,會留下疤痕,她輕聲地說:“姐姐,讓我給你上藥吧。”
輕舞靜靜地看著她,沉默了很久,終於點點頭。
婉兒欣喜若狂地上前,一邊細心地為輕舞上藥,一邊柔聲問:“姐姐,沒弄痛你吧。”
輕舞搖搖頭,和曾經經曆的心痛相比,身體上的疼痛就變成微不足道的感覺,婉兒想要解釋以前的事情,但是千言萬語,又不知道從何說起,說到底,也是自己貪戀愛情的心背棄了和輕舞患難與共的友誼。
輕舞好像讀懂了她的想法,頭也不回淡淡地說:“妹妹,不必說了,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,我不怪你。你唯一的錯,就是愛上了王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