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上官飛燕,她踱步站立月季花前,融入了含苞怒放的層層花蕊之中,此刻晶瑩剔透的露珠滾動在花瓣之上,清風一揚,露珠帶香,落入她的眉眼。
微微上揚的睫毛,沾染露珠的透亮,在眼簾下畫出最美的影子,顯現出她那雙比祁連山墨玉還要清澈的眼眸。
正可謂人比嬌花美三分。
這樣的風情,這樣空山靈雨後的氣息,他們二人從未在過往的上官欽身上發現過,但今日不知道是花的裝飾,還是晨起的惺忪迷離。
此時的上官飛燕落在他們的眼中,恰若冰雕玉成,水靈靈的仿若出淤泥而不染的聖潔蓮花,她的美麗,竟然跟梅子楓謫仙出塵不相上下,皆是皎皎青竹雪蘭般的富貴王孫,翩翩風流秀雅,高貴脫塵。
是他們過去未曾發現嗎?
九王爺東陵昭微挑的眼角,緩緩地平複了下來。那顫動的濃黑長睫毛下,一道快若閃電的異常光芒飛逝過去。
稍刻,依舊是懶散的迷離笑意,淺淺地浮動在他桃紅色的薄唇上。
“煜兒,時辰不早了,該去教場練習劍法了。”他此言落下,上官飛燕眼神愕然。
呃——
他這是——
打算放她一馬了嗎?
“九皇叔說得是,上官愛卿,花也欣賞了,詩也賦過了,上官愛卿也該回鳳州處理公務了。”東陵煜對著上官飛燕笑了笑,這笑容中含著幾分善意。
九王爺東陵昭卻眼角一挑,狡黠的光芒流於煙波之上。
“煜兒,恐怕上官大人最近這段日子要呆在京都了。”
“九皇叔的意思是想調上官愛卿到京都為官嗎?”東陵煜天真地眨著眼睛,他勾著東陵昭的手臂,語氣稚嫩。
上官飛燕聞聽他們叔侄二人的對話,心中忽而一沉。
該死的東陵昭,他究竟想將她如何處置呢?她不解他善變若女人,剛剛還打算放她一馬,現在難道後悔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