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在藤椅上搖晃著的魏簡鍾,他閉眸養息,不予理會身側站著的大一群心腹官員的不滿之音。
“大人,這上官欽也太不識趣了,要我們替他辦事,他還不出銀兩,反倒讓我們白白送他三十萬兩銀子。大人,我們實在不該替他辦事啊。”被差遣去處理上官飛燕所托之事的官員,在魏簡鍾麵前抱怨著。
“你懂什麽,瞎嚷嚷什麽。”魏簡鍾睜開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,狠狠地瞪了一眼抱怨的官員。
“明著我們是吃虧了,但是暗中實則我們是賺了。那上官欽是個聰明人,他讓咱們這回幹白工,那是因為我們必須有求於他。另外,他不識趣,其實也是一種試探,他想要知道本官在渝城一帶究竟有多大的能耐。如果本官這次事情替他三天之內辦成了,那麽下一次,就是他有求於我們了。到時候,你們還擔心這個——”魏簡鍾搓了搓手指。“本官可以想到,下一次,就是他從腰包之中掏出白花花的銀子來了。”
話到這裏,他忽而凝思道:“更何況,上官欽的這趟差事還是定王府的那位大人物托付,我們若是答應得不爽快,勢必就會得罪定王府。上官欽有一句話是對的,我們都是他人的棋子。但這枚棋子自己要如何行事,過得如魚得水的話,那就看這棋子平衡各方勢力的能耐了。各位,現在明白老夫的意思了嗎?”
眾位官員一聽,心下領會,忙拱手施禮道:“還是魏大人目光久遠,想得比下官等人周全。”
“去吧,三日之內,務必替他辦妥了。”魏簡鍾將名單輕輕地放在茶桌上,他起身,提著鳥籠子,心情不錯地遛鳥去了。
隔日清晨,渝城境內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。
雨過天晴,紅日東升,空氣中尚帶著泥土散發的微甜氣息。
拉開煙雨窗紗,抬頭一望,清洗一空的朗朗碧空,流雲漂移,潔白如雪,恰如上官飛燕此刻的心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