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過身望著默默出神的歐南歌微微一笑,皇甫蘭玦神色忽而一黯,沉聲道:“我答應她了,我答應她會娶她作我的新娘,作我的太子妃,作未來的皇後!盡管年紀尚小,但我以為這便是承諾,答應了就必須要遵守的承諾,是至死不渝的約定!後來祖光南上書父皇要求告老還鄉,若依跟著他回到了老家齊州。我就一直遵守著承諾,在這裏耐心的等著,等若依回來。從沒想過要碰別的女子,因為她們不是若依,她們有的是貪戀我的權勢和地位,有的是愛慕我的外在與皮囊。她們不了解我,也不被我了解,我,不需要那樣的女人!所以世人才會說我是一個清心寡欲之人,甚至有人懷疑我是否有龍陽之癖!”
忍不住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望向了前方的梅林,歐南歌記起當初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。
自嘲的一笑伴隨著深長的一歎,皇甫蘭玦的話音越來越低沉,沉得像被凝住了的冰,“若依沒回來,我就一直等。從十四歲等到二十歲,皇祖母屢次要為我選妃,都被我借故推辭了。直到有一天,若依終於回來了,卻被送入了宮中,成了父皇的淑妃!一切都已成為了過去,而今,她隻是我的長輩,是我應當遵守禮製、恭敬以對的淑妃娘娘而已!”
低沉的語音終於不再響起,整個小山坡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,似乎隻有風在冷冷的呼號,將這充滿了美好與憂傷的往昔全部吹拂成了冬日的寒雪,附著在地上,看得見,撿不起。撿起來,隻會化為一抔冰冷的雪水,冷冷的刺入人的心髒。
“對不起!”深吸了一口氣,歐南歌抬頭迎上了太子不再清澈的眼,看見了他眼底裏的傷,也似乎感覺到了他心底裏的痛,“我是在無意之中聽到了淑妃娘娘的話,才發現了她對殿下懷有情意的。但不管你信與不信,我不是那種喜歡到處宣揚別人隱~私的人!過去的畢竟已經過去,過於執著於人於己都隻會有百害而無一利,請殿下慎思。歐南歌的話已說完,殿下要如何處置南歌,悉聽尊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