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怕!”回首安撫的望向了歐南歌,鳳目中是令人安心的溫暖如春,對上了歐南歌的眼,卻不由微微一怔。霧眸淡定如昔,波瀾不興,何來一絲的害怕。
忍不住感慨的一笑,有對她的讚賞,也有對自己的輕嘲。皇甫蘭玦轉頭望向了前方荒涼的殿閣,語氣中卻包含著一絲難解的情緒,似歎息,又似欣喜:“瑞王妃真是有耳福,這是前朝的麗貴妃在唱歌,她的歌聲可是曾被皇祖父讚為‘天上仙音’的!”
“是嗎?”嘴角輕揚,歐南歌不由加快了腳步,剛一轉過宮牆就看見了一道斑駁的宮門,破舊的連門框都有些傾斜了。
一位滿頭白發,卻身材窈窕的女子正背對著宮門立在積雪沉沉的院中,嗚嗚咽咽的歌聲在白天聽來都有些飄渺的像林中鬼哭。在她周圍,三三兩兩的立著好些個衣著破舊,頭發花白的女人,個個都是麵色暗沉,一臉的愁雲慘霧。
“這是?!”震驚的張大了眼,歐南歌一聲下意識的問出,卻已在心中得到了答案。
“冷宮!”默默的望著前方,皇甫蘭玦清朗的聲音在此刻聽來竟平靜的有些無情。
“她們都是前朝的罪妃?”心情在瞬間沉重,歐南歌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。
“有的是,有的不是!”轉頭看向了神色哀戚、意誌消沉的歐南歌,皇甫蘭玦居然感到了一絲微微的心疼,“她們有的隻是年紀已大,卻又不願意出宮去的宮女,便在這裏做些雜事。”
“不願意出宮去?”震驚的張大了眼,歐南歌不可思議的望向了皇甫蘭玦,“難道她們情願在這宮牆裏孤獨終老,悄然死去?”
“宮外的日子可能會更清苦些,這是她們自己的選擇!”悠然一歎,皇甫蘭玦負手轉過了頭,望向了景色頹敗的冷宮。
“落寞古行宮,宮花寂寞紅。白頭宮女在,閑坐說玄宗。原來,這是真的!”細軟的聲音在耳旁幽幽的響起,帶著股莫名的嘲諷。沒有悲哀,沒有憐憫,卻轉而平靜而堅定的響起,堅定的令皇甫蘭玦感到了一種心驚肉跳、無法抑製的恐懼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