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被他抓起來,才發覺已經失去了知覺,僵硬地像枯樹枝子,被他輕輕握進懷裏,受到溫暖嗬護的身體微微發起抖來。
“我回到山上沒看見你。”從見麵開始,就沒聽她說過一句話一個字,心慌的感覺再次升起,“下山很久了嗎?”
她終於努力恢複了正常的情緒,吸了吸鼻子,食指在鼻子下麵蹭了蹭,“出來沒多久,山上冷清,沒想到山下也冷清,許是天兒不好吧,師父你什麽時候回來的?”
“半個時辰之前。”赫連清歡看著她閃爍的目光,不曉得她在掩飾什麽。
“找到了,小紫,你又亂跑,讓你師父著急了。”司空千蓮憑空出現,一臉媚笑。
封千紫笑笑,“司空哥哥和我師父一起回來的啊?你也去談經論道了?”
“怎麽?不行嗎?”司空千蓮傲慢仰頭,“想當初千年一次的三清盛會上,我的口才可是壓倒眾仙的,不信你問你師父!”
“信信信……怎麽會不信呢,走走走,咱們回去聊去,我想起來我以前在第五排第六棵梨樹下埋了一壇百合雪梨酒,我給你們刨出來……”
赫連清歡聽了她的話愣了一下。
封千紫說著便拉了赫連清歡的袖子和司空千蓮的袖子要走。
“我不去了。”司空千蓮輕輕拉開她的手,“法會過後有場酒席,你師父喝了許多長思仙,我不過是送他回來罷了。”
封千紫不解,“我師父不是挺能喝的嗎?他在蟠桃會上喝酒跟喝水似的!”
赫連清歡臉色越來越難看了。
“那是以前,這長思仙是依靠仙力來化解酒氣的,你師父現在……”司空千蓮忽然住了嘴,“不說了,我約了銅雀,再晚些就要遲了。”
話音剛落,人便沒了蹤影。
……
記憶中的那棵梨樹下果然是埋了一壇百合雪梨酒,冰涼的酒壇子捧在手上,涼氣順著胳膊往身上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