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謀殺朝廷命官!
我吞了幾口酒。
蔣隨風把我拉起來,麻布袋一樣扔到一邊。
他說:“甄子文,你我的仇就消了。”
我咳嗽,嗆入心肺的酒濃烈,純天然,毫無摻水成分,有點醉醉迷迷的感覺。
我就知道蔣隨風不是好東西。
“蔣隨風,你這個天殺的混蛋!”我握著喉嚨,直豔豔的目光,恨不得一眼死光就殺了他。
蔣隨風也扯出火氣來:“你關我的青樓,堵我的財路,害得我天天虧錢,你喝一口酒,我都便宜了你!”
哪壺不開提哪壺!
我正要找他算賬,撩起我的怒火:“蔣隨風,你呢,你打麻將出千,還說要在春花樓脫光我的衣服拍賣!我能放過你嗎?”
“甄子文,你不要汙蔑我。我什麽時候要脫光你衣服拍賣?”
“那麽說你承認自己出千啦?”
“一件事還一件事!”
“本來就是一碼子事!”
“甄子文,你,你——”蔣隨風喘了一大口氣,憋出兩個字:“你好!”蔣隨風確實狀態不佳,居然說話也要喘氣。
“我一直都很好。”我突然忍不住笑,本來的好心情不要被無聊的人影響。
蔣隨風也呼吸兩口氣,氣平了,氣順了,說:“甄大人,我不要你的還那一千兩,我也不要你脫光,現在我懇求甄大人高抬貴手,放過我的春花樓,放過太平縣的男人,好不好?”
這樣還才差不多。
“好!”我鳧酒潑到他臉上、身上,以報一酒之仇。
他果然恢複狀態,不怒,他也怒不起:“大人是不是氣順了很多?”
“嗬嗬!”
蔣隨風也照顧周到,當我是皇帝一樣捧著:“大人,弄濕了,還是去換一件衣服吧,咱們有事慢慢聊。”
蔣隨風身為太平縣繼朱八爺之後的第二大惡霸無賴,居然有個比書房還要書房的整齊房間,樣樣齊備,書香嫋嫋,簡直就是紅花叢中一點清涼的綠色,或者更文雅地叫做出淤泥而不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