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即,我就闖入刑捕房,叫人上山查看。果然不出甄子文所料,小畢回來就說一行山的山溪水流很細,山頂水源的出水口被一塊大石頭擋住了,碧潭水位一直上漲,比三道堤壩的第一道的位置還要高。如果兩天之內再不停雨的話,潭水滿溢就會衝開大石,衝出堤壩,衝垮太平縣。
抗洪之計策,無非兩種:堵與放。
雨勢大增,我們隻能放,不能堵。
我暈菜,完全不是學水利工程的料。
大雨連連幾天,居然沒有人上山看堤壩,這就是身為太平縣知縣的甄子文的過錯。
一線山的山下石田村有五十多戶人家,必須在水崩之前轉移到安全的高地,盡快進行山水排洪,否則高位崩塌,泥沙鬆散,受到洪澇災害的不僅僅隻有這五十戶人家了。三山包圍的太平縣,恐怕三分之一都在泥沙覆蓋之下。
小畢他們回報的時候已經天黑了,我聚集了衙門可以動用的全部武力,唯獨不見武功高強的小美。
小美送信去了甘州。
我一個頭兩個大,留下一群男人,一個人回到房間,找甄子文這個真正的鬼知縣商量救危對策。
我回到房間,昏黑中不僅僅甄子文一隻鬼在,還是大胡子判官。
我冷颼颼,真夠鬼森森。
“怎麽樣,你們兩個幹坐著,幹嘛不泡茶下棋?”恐怕在這樣的情況下,隻有我才有心情開玩笑,我說:“現在怎麽辦?”
甄子文低著眼簾,映出一片清淡的水光,置身於另外一片無聲無色的空間,仿佛池水邊的眷戀的納赫西斯。
大胡子判官目光亮如燭,他站了起來,高出我半個頭:“丫頭,這件事情不用你管。你可以去投胎了。”
“嗬嗬!”居然有這樣的好事,我就等著天下掉下這個餡餅:“投胎哪裏去?”
“天機不可泄露。”
我黑啊,他鬼每次都這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