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要替月兔守這寒宮麽?”
“如果這樣她可以找到她說的結發,我守!”
“那好,賜你月字。永世守著寒宮。”
……
百年。千年。是夜。滿月。
廊下一矮桌。一壺酒。誰溫熱了千年的牽掛,誰右手執杯,絲念全喝下……
青絲輕輕彈著曲子。紫檀香氣在她指間漫漫氤氳開來。心思確早已飄向遠處。她似是驀地想到什麽。側身轉向矮桌旁把玩酒杯的月神。
這樣一瞥,總是讓她別扭不已。忙又回身道:“月,何為癡兒?那人很傻……對不對?”
月神食指撫過眼瞼。抬起頭看向天際。一襲銀發斜斜掃過桌角。湖麵一般平靜的眼底沒有一絲漣漪。好象他的一切就隻有這隻酒杯。淡漠道“何人?”
青絲微怔激動地問:“你去看過牧的,對不對?”
月神對上她的眼睛用冰涼沒一絲感情的語氣說道:“彈琴時,別分心。”……
從青絲第一次睜開眼,她便是現在這個樣子。白衣赤足。潑墨般的長發上零星綴著幾點白色的絨毛……
彼時。月懸在半空。他背後巨大的白羽在空中劃出一片銀澤。他輕輕落地。羽翼瞬間便消失了。留下無數羽毛紛飛鋪了滿地。世人叫這些為月光。他嘴角似有笑意。輕聲道:“我喚你青絲,可好?”
月曾經對青絲說:“凡世有一個詞叫……結發。”
青絲很想問他。是否月心中也有那想要結發之人,所以才留了這及地銀絲。可每每記起這兩個字,心口為何會痛?
某一天。月帶了一抱琴回來。他說:“青絲。過來。”
沒有人告訴過她怎麽彈。彈什麽。隻是當她的手觸碰到琴弦。似有一種熟悉的紫檀香緩緩傳來。竟不自覺的彈成曲調。月說:“也許是時候了。”
第一次見到玉兔是在中秋的夜裏。這個有著和青絲一樣容貌的女子。一笑傾城。月說:“月圓夜一過。我便沒法接近她。青絲,替我守著她,好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