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深,一道略顯瘦弱的身影從桃林中穿出,還未走到那官道上,一個高大的身影便擋住了她的去路。
黑暗中,來人倏地將長劍拔出,冰涼的劍身穩穩搭在她的肩上。
戰戰兢兢的舉起雙手,桑千雪低聲說道,“大,大爺饒命啊!敢問大爺是劫財還是劫色?”
“有多少錢全部交出來。”林邊漆黑一片,他穿著一身夜行人,語氣冰冷至極。
“敢情是劫財啊,真巧!”傻笑兩聲,桑千雪隨即說道,“我今兒出門一文錢也沒帶。”
“……”一頭冷汗,黑衣人差點沒繃住,拿劍的手輕輕抖了抖,“那我便劫色。”
“大爺,你可要想清楚了!”兩人間僅有一尺寬的距離,桑千雪開始掰著手指頭瞎說起來,“我有口臭、汗臭、狐臭、腳臭、頭大腦門高,蒜頭鼻香腸嘴,牙齒還參差不齊……”
“隻要是個女的就行!”
“大爺,你口味真重啊!”低下頭,桑千雪突然露出一副嬌羞小女兒的模樣,雙手緊拉著手指來回絞動,嬌滴滴的說道,“如果大爺真的想,那就來吧!”
“……”緊了緊手中的劍,黑衣男子咬牙片刻,終是冷冷開口,“你倒是個不知死活的。”
“大爺有所不知,我都二十八歲了,至今無人問津,正愁找不到男人呢!”咯咯嬌笑,桑千雪垂下頭,掩去眼中的精光。
“哼!本大爺今晚心情不好,暫且繞你一命。”收了劍,男子轉身就要離開。
“喂,你怎麽就走了呢?”伸著頭,桑千雪不由得輕呼,一副很奇怪的神情,可那打劫的男子卻沒有半點猶豫,徑直朝著大路奔去。
看著他走遠的身影,桑千雪佯裝不滿,“大爺,你怎麽走了呢!還沒辦事呢—呢—呢—呢!”
聽聞她那渾厚的嗓音,黑衣人滿頭黑線,雙手緊握拳頭逃一般的離開,真恨不得自己壓根不曾來過這裏遇到過這個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