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日光景已過,王府內上上下下卻依舊籠罩著愁雲,每一個人都好似有很重的心事一般,眉頭緊皺焦慮不安,整個府中的氣氛也壓抑無比,即便這樣晴好的天氣,大家還是覺得有一股莫名的煩悶,攪得人心神不寧。
夕陽漸漸落下,院中已沒了那曬得讓人覺得舒適的日頭,長廊盡頭上站著幾個有些佝僂的身影,似是在商量著什麽。
這兩日,他們幾乎連胡子都要愁白了。王爺的病情無法好轉,皇上也因愛子心切再次病倒,昏沉中還責令他們若是治不好王爺就自己擰下腦袋躺進棺材裏,偏偏二王爺這個時候又犯了舊疾,還得找兩個人日夜看守在旁診治,真真的叫他們忙得不可開交。
稍稍年長的楊太醫經此折騰一番,整個人都瘦了一圈,眼窩深陷愁眉不展,見這裏沒有外人,他終是忍不住在石凳上坐下,一聲長歎,“哎,如今連老夫都覺得確實是有妖物作祟了,皇上王爺輪番重病,尤其三王爺的病來得如此突兀,且還無法醫治,就連桑姑娘也束手無策,這真是有些詭異!”
“可不是,我早就說過了,你們偏生不信,這下``````”也是一聲歎,徐太醫說到這裏就不便再往下說,剩下的話,大家也不用道明,心中皆是清楚的。
“哎,這個時候你們還討論這些作甚,還是想想把墓地選在哪裏吧!容我說句不恭敬的話,王爺和皇上若是真的去了,至少還有人為他們厚葬,五王爺與七王爺這兩日為這些事情也沒少忙碌,可我們呢?我們就等著腦袋搬家,連帶著家人一同找個空地挖個坑扔進去,說不定連石碑都沒有一塊!”站在角落的中年男子一臉擔憂的模樣,見這裏沒有旁的人,索性將這些大不敬的話全都說了出來。
話雖是幾句混賬話,可說的卻是這個理,這也是在場幾個太醫心中最擔憂的事情,如今給他這樣說出,大家心中不由得一沉,臉色越發的難看。幾聲重歎之後,就在楊太醫抬頭時,頓時心中一駭,慌忙從石凳上站起,看著緩緩走來的桑千雪恭敬道,“桑姑娘,你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