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原處,桑千雪自始至終都未曾移動半分,可臉頰卻不似先前那般白皙,雪色的瞳孔也漸漸恢複如初,胸口氣血湧動難以抑製,她隻得緊咬著牙關,生怕現在自己的狼狽模樣下一刻便被那人看到。
不遠處的地麵,那抹鮮豔的紅猶如殘敗的紅梅,任風翻飛。直視著那雙再無生氣的大眼,桑千雪在調息過後才抬腳緩步走上前,從腰間掏出一個青色小瓷瓶,凝視著躺在地上那抹豔紅,緩緩開口道,“你這樣瞪著我,定是想說你已不想再回那個地方,更不想做個傀儡娃娃吧!”
那樣詭異凶險的地方,任誰也不再想去了吧!
拔掉瓶塞,她微垂眼瞼,將瓶中無色無味的藥水倒在那片紅色上,僅片刻,這雪白的地麵便凹下一個近乎人形的坑,血紅的**與那雪水瞬間滲入雪地,將這一片都染得好似血色的琥珀一般。
人的生命,有時候就是如此的脆弱,隻需要片刻就能灰飛煙滅。不論生前是高貴如神祗,還是低賤如難民,到死的那一刻他們便歸於平等,都是這般的脆弱,任誰也逃不掉。
人死,便是一了百了。
於她,也是一樣``````
直到那片血色琥珀散開至最遠的地方,她才收回視線,將那瓶子扔到了遠處。這一次,她再沒有先前的懼怕慌亂,眼底最深處的那抹平靜,就連遠處走來的男子看了,心中亦是暗驚。
不以為然的理了理衣服,她終是放下鬥篷的帽子,那張精致且毫無波瀾的臉幾日都未見過陽光,在這雪地中愈發的顯得蒼白。
對麵,那道青色的身影終是不急不緩的走來,一點點的靠近,直到在她身前五步開外,他才停下了腳步。看著腳下踩著的這片血色的地麵,他不禁冷冷一笑,“恩,辦得不錯,這次知道斬草除根了。少了一個人,你確實少了許多麻煩,也多了兩分勝算。我的孩子,接下來你打算怎樣對付我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