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讓她哭笑不得的是,那人第二日清晨,竟頂著一臉疲憊,殺到她房裏,將那露水遞到她手裏,別扭道:“聽說露水泡得茶更甜,昨晚差下人采的…”說完,便又推辭說有事落荒而逃…
若那時白芷言再厚顏些,多停留片刻,興許能看到墨傾城自打記事以來便不曾懵懂的雙眼…
那些潮濕,即便是楚歌轉身離去地時候,墨傾城都沒有舍得讓自己翻曬…
隻是那一刻,墨傾城竟隻覺喉間哽得生疼。話說當初,砸中她的,怎麽就是這麽個冤家呢。害她孤苦伶仃不說,現下卻險些成了催淚彈,偏偏,她還沒法再像從前那般沒心沒肺的責怪他…
眼淚,於墨傾城的世界,可以說是懦弱的代名詞…所以,隻要不曾流淌成晶瑩的形狀,那麽她墨傾城仍是可以頂天立地的說,這世上,沒有什麽,可以讓她哭…
墨傾城一直對自己說,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,她亦不會掉一滴淚。並非是因為無情,隻是因為,心無所係…
於是,於這個眾人張燈結彩的美好裏,我們的墨大小姐,因那些突生的感觸,一時之間,竟無趣得緊…
於是,月朗星稀,墨傾城在氣氛頗好的涼亭裏,拽了白芷言配給她的霓裳,嬉皮笑臉嗲聲道
“裳裳,你也不想我這麽叫你是不是?”冰山女子似是極怕墨傾城的膩歪…隻微微後退兩步,一臉防備道
“有何貴幹?”
墨傾城咧嘴一笑,隻看著眼前的美女,嘿嘿道
“你幫我順兩壇酒,我就不膩歪你了…”
海棠色的身影似是幾分猶豫,片刻之後,終是轉身離去,回來時,手中卻已拎了兩壇酒…
墨傾城是個狗鼻子,幾下便聞出那酒似是有些年頭了…於是朝冰山美人感激一笑,抱了酒壇,便開始對月狂飲…
冰山美人本是尋思著,這廝喝醉了消停片刻也好,省得他跟著受折騰…隻冰山美人唯一失策的便是,她低估了墨傾城的酒量,更加低估了墨傾城的酒品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