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當墨傾城習慣了這般的漠輕寒後,當墨傾城麵對那般的場景時,當離別在即時,墨傾城並沒有,如同預想中的不疼不癢…
其實,早在很早以前,便不能的…隻如今,當那種感覺被種得很深很深,如今卻被硬生生連根拔起時,才會出現那這類似窒息的感覺…
那是冬季裏最大的一場雪了,卻也恍若最後一場一般…
墨傾城於門前撿到那一身是傷的女子時,便被那女子的美好所震懾,是真的很漂亮…落魄的公主,即便連落魄都精致到教人驚歎…
所以,當緊隨而來的漠輕寒一臉大驚失色的將那女子抱回房裏時…
墨傾城第一次被丟下,而後站在雪地裏,於那人轉身後看著那些慌張,看著那人黑色的瞳孔裏,第一次,沒有自己…
那一天,墨傾城一個人於雪地裏站了很久很久,隻覺喉頭哽得生疼,卻仿佛,某些本能亦一同回到身體一般…
那樣的笑,她忽然,就又學會了…
那一日,墨傾城若回到從前一般,燦爛著笑著,下廚,而後端著熬了半日的雞湯給漠輕寒送去,準確說,是給那女子送去…
於是,墨傾城端著冒著熱氣的雞湯,於煙熏繚繞中,視線模糊的瞧見那女子梨花帶雨的趴在漠輕寒懷裏,手中,是墨傾城當日於擂台上,為莫輕寒討來的環佩…
那樣的場麵,像極了失散多年的親梅竹馬,如今久別重逢,是真的,溫馨到讓人寂寞…特別是,讓墨傾城這樣的人寂寞…
多餘的,強行插入的…那樣鮮明的詞匯,第一時刻,不斷抨擊著墨傾城已然不夠強悍的神經…
墨傾城低下頭,一時間,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,隻抬起頭時,卻是一種空曠的釋然…那笑容,一時之間有些飄渺…
如果那時,漠輕寒往門外看一眼,隻一眼。如果那時,漠輕寒沒有笑得那般溫柔的低喃一聲——弦兒,如果,沒有被重逢衝昏了頭腦,如果,墨傾城可以如同從前一般強勢。如果,可事實上,本就沒有如果…而事實上,從始至終,墨傾城都隻是膽小鬼。從不曾勇敢過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