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呀等,等的花都謝了。晚上的時候,潘安終於回來了。一身黑衣上全是灰黃的土,臉上也成灰色的了。走路還有些踉踉蹌蹌的,那叫一個狼狽。
我正坐在客廳的椅子上,一見他那樣,忙起身去扶他。
他推開我,抗拒著:“娘子離我遠點,身上好多桃毛。”我一聽,眼淚差一點飆出來。親親相公,可憐小寶貝兒呀,多麽個苦命的人兒呀!桃毛那東西多讓人難受呀,他是怎麽受得了的?
他有些無力地笑了,笑得很是淒美:“娘子現在想吃水果嗎?車子裏什麽水果都有。”
我現在哪兒有心情?
他轉身扶著牆欲離去,十足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。
“你做什麽?”我抹著淚問。
他回過頭來,眼神淒美:“去洗個澡,要不這樣怎麽睡覺?”
“噢噢噢——”我忙跟著他出去。
意識到背後有人存在,潘安半側過身子,柔聲哄道:“娘子還是回去吧,我這裏有仆人照顧就好了。”
仆人?那哪兒成!潘家的仆人全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,下起手來不知輕重的。平日裏還行,此刻他可是傷痕累累呀,再被那麽搓幾下,還不疼死。
於是我皺起眉道:“他們下手太狠了。”
澄澈的眸子望向我,伴著銀色的月光,惝恍柔情。
“好吧。”他淡淡開口,淺淺一笑恍如春風:“那就讓娘子幫我洗吧。”
其實,我一開始是沒有什麽綺念的,給他那麽一笑,腦子登時有些淩亂了。彩色綢帶滿天飛~飛呀飛~飛呀飛~
我點頭如搗蒜,現在這樣子,外人看來,肯定像是個偷到肥雞的黃鼠狼。
也真變成跟著肥雞的黃鼠狼了,屁顛屁顛地跟到他身後。屋子後麵有塊空地,旁邊中些花花草草,倒也幹淨雅致。
今晚月光柔雅,朦朧醉人,正是個犯錯的好環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