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潘剛從冰裏出來,秋日的晚上又寒冷,於是他剛醒便咳嗽起來。
我心疼得不得了,讓他靠著火堆坐下,又折了些枯木,不停地投入火中。
隻是那堆柴火怎能抵禦如此深重的寒氣?!他咳嗽聲不見消停。
這種情況下,我隻能看看蝶影兒有無居處。
“影兒公子,你在這附近可有住的地方?”
他搖頭,我跟你說過了,我自小在修道院長大。
這話我能信嗎?但見他雖仰著頭作出一副倨傲的樣子,卻沒有半點說謊的跡象,不覺一怔。
難道他真的是自小生活在修道院?不——不可能吧。長期呆在修道院怎會養成這樣一種浪蕩公子的性情?
再看時,他勾下頭食指放在唇部,臉上已現出些許的心虛之色。
“影公子,真是這樣的話我也沒什麽說的。若你是刻意隱瞞的話,那就太叫我失望了。”我語氣硬起又放平緩:我隻是想讓相公在一處安全的地方避一避,過了這幾天就好,又不是要長期賴著不走。
思忖了一會兒,他見我依舊板著臉,歎了口氣無奈道:哎,不滿你說,我的確還有其他的住處,不過……
“不過什麽?”終於肯承認了,我成就感大增。
“不過我常呆那地兒是戀春樓罷了。”既已答應告訴我,他也承認地磊落,換我說話幹巴起來。
“青——樓?”
隨著他肯定地點頭,我滿懷的希望差點破碎。不過轉而一想,藏身青樓也有好處,起碼神父很難往那個地方找人。
沉吟片刻,我點頭道:那不如影兒讓我家相公在那兒避幾下,事後我會給公子一些報酬的。
若我記得沒錯,蕭穆曾經說過,每年的11月中旬聖姑都要出門遊行一次,為修道院籌集錢財。
我可以趁著那次機會留點珠寶什麽的。
哈哈哈,他聞言笑起來,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。好容易停下來,捂著肚子抬起頭,眼內都快出淚了:好好好,小娘子,這話可是你說的。